(作者:亦浓)
芦笋芽儿下市了,超市里蔬菜区也看不到了芦笋的踪迹,但心里委实馋得紧,回家后,从冰箱里将很久前从老家带回的最后几根芦笋拿出来,清炒一小盘,聊慰馋瘾吧。
只剩下几根了,每根芦笋尖像麦穗样子的部分因为太嫩了在冰箱里保鲜时间过久已经烂掉了,但将此部分切掉后,其余茎部仍不失原来的鲜美。
斜切成片焯水后,菜盘的底部刚刚覆盖住。
不善做菜的我,对于清炒芦笋却别有手法。
将新鲜芦笋洗净沥干,削切成片,焯水(焯水时记得加上一小勺盐和一小勺料酒),大蒜用刀背拍扁,炝锅将蒜末炒香,倒入焯水后的芦笋稍加翻炒即可盛盘出锅,绿绿的芦笋透着鲜香,闻之口涎欲滴。
父亲种植的芦笋无论多粗壮,切炒都是很嫩很脆水汽很足,白笋白胖、绿笋清爽,刀刀下去绝不拖泥带水;清炒后食之,口味微苦,咂摸回味,确实鲜美香嫩。
超市里采购的芦笋则不然,细细干干巴巴的、仿佛干瘪许久的失去了水分的玉米秸秆,一刀切不断的连皮带筋,嚼之干涩无味。
1.
每年春天到了芦笋上市的季节,父亲总会在电话里叮嘱我早些回家拿回一些做菜吃,他知道我特别好这一口,至于原因,父亲以为的是,反正芦笋有营养多吃对身体总归是有好处的。
我上高中时候,村子里开始大面积种植芦笋,算是村子里的农作物之外的副业,采挖的芦笋芽儿可以被收购去做芦笋罐头,而收购之后挑捡剩下的芦笋残枝则成了家中餐桌上的美味了。
到了春天,每天早上,天还未亮,村子里种植芦笋的老少爷儿们都全体出动去采芦笋芽儿了,因为收购的人只要那种没见过太阳的芦笋芽儿。
在地底下从未与阳光打过照面儿的白白胖胖的白笋,根据成色(根茎的粗细、笔直程度、没有一丁点儿被阳光晒绿的成分)被分等级收购,一等品好像是两块多一斤,在九十年代,十元钱就是我高中时期一个月的菜钱费用了,所以,芦笋的收入在当时还是比较可观的。
但采芦笋却不是轻快的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