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江总深夜问我,西安下了这么大的雪,大作家不得写点什么。
我实在担不起“大作家”这个名号,但也会常常自嘲的在他面前称自己为“大作家”。
我说,最近进入了很漫长很漫长的颓废期,不想动,懒得动。他问我,那你每天在干嘛,追剧吗?
江总真了解我,每天我都把自己泡在各种剧中,没得追了,就看综艺,再不济,连动画片我也看。
2
西安下了很大很大的雪,大到我甚至都没往窗外瞧一眼。
晚饭路上,和师弟走在校园里。昏暗的灯下,我伸出手。嗬,你真该看看,可真是美啊。雪像柳絮,像沙粒,从天而泻,随着风飘过头顶,在路灯下,沿着倾泻的光柱下落,闪闪发光的。
让我不自觉想起初中学的那篇课文中的句子: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
我问师弟,你说,大自然多样气候中的一种而已,为什么人们总是偏爱雪呢?师弟笑我,说道,我就特佩服你们这种文艺的人,跟一般人都不一样。
又是高帽子。他们对我的夸奖让我有时觉得自谦都是一种矫情。
但我真的不是自谦,我不是作家,也不是文青,我只是,不知该如何表达我的情感,不知,该如何才能不这么矫情。
3
是不是人长大了都会变得敏感而脆弱呢?
师弟一路上都在向我嘲笑操场上那群玩雪的人。“看那群没见过世面的南方人,连雪都没见过”。我应着他,“是啊,没见过世面呢,像我们,正宗的北方人就不稀罕。”但我知道,我并不是不稀罕。
没人知道我有多想去抓一把雪,团成雪球,向使坏的男孩脖子里扔去。也没人知道我有多想在操场上撒着欢跑一回,扯着嗓子吼用雪球砸我的人。更没有人知道,看着他们,我的眼里悄悄蓄上了泪水。
所以我说,是不是人长大了就会变得敏感而又脆弱呢?
4
我还记得,初中那会,下了大雪总是好兴奋啊。刚一打下课铃,所有人撒了欢似得冲下楼,在积满白雪的操场里堆雪人、打雪仗。男生以欺负女生为目的,把雪球扔向女生的脖子里,冻得女生直哆嗦。女生则一定要报仇,还回去,要么用同样的方法对男生,要么就把他们推倒。
但是学校总怕下雪路滑,所以这样的欢乐顶多只能维持一个课间。学校的职工们会在下一节课上悄悄的把操场铲干净。
所以,雪在我童年的记忆里,一直是短暂的快乐跟长久的盼望。
5
时隔十二年,再一次在操场上看到积满了的雪和玩雪的人们,我的思绪不由得又飘向了初一的那个冬天。
那些年的心思那样简单,快乐也那样简单。
可现在的我依然没有很复杂呀。只是在我想要呐喊想要撒欢的时候,身边却没了那样一群会呼应着我的人。
所以每当我想疯狂一次的时候,理智和环境都会告诉我,你已经长大了,没有人再会包容你的宣泄,也没有人再能理解你的心情了。我们都不得不顺应着现实,长大。
你知道吗?西安的大雪,一年比一年冷了。
附:给大家推荐一首歌曲,Faith Hill的there you'll be。在平安夜音乐会上听到的熟悉的旋律,女生高音细腻,十分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