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微凉,往窗台望去,路上樱花飞扬。那时,我还记得。她静若处子,温婉恬静。而她的男友纤瘦高挑。
她说,她最爱三月,却没有告诉我原因。
她说,他走了,却没有告诉她原因。
那段时间,从她指缝流出的音阶已不再那么带有呼吸的生息,日子也随着这些音符偷偷溜走,尽管她似乎都不知道。
我以为会持续很久。
突然有一天,她指尖上的音乐忽而锐忽而息,在这么些压抑得沉闷的时间里,渐渐平息,琴键似乎都在细细呜咽着,为谁,我不知道。
她说,他走了。我知道他真的走了,因为病痛,不会再回来。
她说她要去走他曾经走过的地方,走过的路,我送她走在樱花道上。我问他在么?她说他会在的。
手里捧着微黄笔记,那是他的,笔尖下承载着带她一起漫步的美好愿望。
她折下一枝樱花,她说,他最爱樱花。
我看着她的背影,樱花飘落,就像印在她的白衬衣,点点绽放。
她回头跟我说,她最爱还有席慕容的《一棵会开花的树》——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她说,下辈子,就算拼尽全力也会用千万枝叶缠绕他,也不再让他孤零零地走。
她还说,樱花三月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