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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坐在我的皮质黑色靠背椅上。我很想念她的眼睛,偶然触碰到的,像最原始的森林。
我俩共同话题不多,却很能聊。记得在黄昏的天台躺在水箱上看云后的宇宙,共饮苦酒——但其实只是便利店三块钱一听的果汁,故作深沉压着嗓音对话。
在遇见她之前,我深信不疑的是,我只爱觉醒的灵魂。
直到那时,我彻底臣服于皮囊的动人。我甚至觉得自己可笑,庸俗且伪善。
我孤独太久,甚至有些无所适从。她突然和我撞了个满怀,特别温柔地搂住我的腰,像一盒新鲜的草莓。
现在,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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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夜暴雨的狭窄房间,脱膜的玻璃窗被风吹得快要炸裂,墙角积满灰尘和女人的碎发,蜘蛛网上垂着一具僵硬的昆虫尸体。
就是这样的时空,我和你四肢缠绕,你要挣扎,我却搂紧了,你闭着眼,攥紧床单的手,骨感而苍白。我轻抚你耳后的肌肤,覆上你的唇。
我忽略了木床的咯吱声,你的喘息被无限放大。
忽地,雷声击穿窗户,发情的猫狂嘶。
你惊慌地坐了起来,抱着膝盖。呵,你不过是个怕雷的弱女人。我心里的遗憾和忧伤全都漫出来了,索性拉起被子来,蒙住头。
这样过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于是起身披上浴衣,走到窗前,抽出一支烟来点上,缓缓吐出两个烟圈。“该死。”我把烟甩到地上,用脚碾灭了火星。
我正在梦的边缘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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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