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纸泛黄
颤颤手抚张
行行字相望
凄凄泪半行
字字意难忘
艾艾何所云
吟吟心默念
了了语断肠
我承认我是一个从小就爱笑的人。
那时在午后的田埂上,在教室的角落,身边总围绕着一群小伙伴听我滔滔不绝、天马行空的胡乱讲着能引发大笑的故事。有时放学后还有几个意犹未尽忘记吃饭的家伙一路跟随到家里来的,我口沫横飞的说,他们肆无忌惮的大笑,看着他们大笑,我又口沫横飞的说着。那时候的默契仿佛是田间泥土带来的一样自然,几个破烂的男生,我说他们听,我笑他们也跟着大笑,他们大笑我会更卖力的说着。
那时坊间就流传了一个让我沾沾自喜的绰号:故事大王贺老三。
后来我又怕自己是一个爱笑的人。
因为有人对我说过“傻子的笑多,母猪的尿多”,甚至还有人说过“你的笑会被人一眼把你看透”。
这又使我长久的总不敢大笑,怕被人看成母猪,怕被人一眼就看透。于是慢慢的,我沉默了,想笑又不敢大笑。总疑心,所有的不顺都是因为了我的爱笑而被人算计,或者正是我的爱笑又加剧了我今天所有的不幸。
而长久的去拿捏每一次笑的尺度又使我时常面部僵硬,常常会把一个表情卡在半空许久,脱离了气氛,啪叽摔碎一地。渐渐的,我承认我无法强迫自己不笑,也无法强迫自己半笑、假笑。如果想笑,只好想想心事自己对自己会心一笑。
有时觉得也许是同伴们到了该变的年纪,也许是无拘无束的去笑只适合留在童年。有时也觉得或许是我成熟的太慢,他们成熟的太快,可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使我留在了原地好多年。
所以最初对文字的喜爱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半张厕所捡来的旧报纸,旧村部墙上斑驳的几行标语,姐姐们学过的高年级课本…凡是能看见的字都想去读上一读。
再后来心里装不下了,就把它写下来,写下来又怕人看见,就不去写,不去写就更不敢去看,不去看,直到纸都开始泛黄…
《草稿纸
》
片片纸泛黄/
颤颤手抚张/
行行字相望/
凄凄泪半行/
字字意难忘/
艾艾何所云/
吟吟心默念/
了了语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