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活力,雨是生命力。作为从小的气象迷来说,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知道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不喜欢雨。因为雨让人压抑。但是对于我来说,没有雨没有雪的生活才是最压抑的。这意味着生活没有变化。现在在兰大的生活已经是够日复一日的了。如果天空再一天和一天是完全一个样子,如果气温再一天和一天是完全一个样子,我甚至不知道时间又过了一天。
其实更重要的理由还是我的梦。
梦中的意象
统计一下让我印象深刻的梦。当然也梦过μ's相关的演唱会和那些对话与互动,这都是我喜欢的东西。当然也梦过长沙磁浮、福州地铁、上海地铁那种有玻璃感、透明感的感觉,梦过现代化教室和现代化的家庭,敞亮的大堂,暖色灯光下的五星级宾馆,梦过高楼大厦和整齐宽敞的柏油马路在城市中穿梭,四周是方便快捷的地铁入口。自从来夏官营之后,我都怀疑是不是因为我已经变成了乡下人,所以对现代城市的一切元素都如此向往。(笑)
不过最常出现的还是峡谷、沟壑的感觉。因为那里是微光诞生的地方。这里的峡谷不是云南那种干热峡谷,而是河谷,无论是天山峡谷和闽江河谷,它梦中的光线总能让人神往倾心。那种青黛色的光芒,亮绿色的森林,空气中水的味道,在梦里都不断地出现。“橙黄灯暖灯光辉煌的五星级宾馆会客大厅外下起茫茫大雪;凌晨五点在合宿的教室隔着皑皑积雪望着对面大海的朝阳;夜深人静之后散发着昏黄灯光的地铁;雨夜后在福州一中的通天走廊和福州大学背后的铁道翻山展线上,仰望着自然放出暖色微光的旗山”,这是我之前总结的。1月,梦见全城的高楼都限高了,只剩下迷蒙中的环城的山脉,深黛色中,盆地内云雾缭绕,如同一幅水墨画。我在鼓岭上的高架轨道交通上,观看着这样的景致。2月,梦见过雨夜时的福州。乌山路旁建着白色的仿古建筑,刮着小雨,送着湿润的清风,暖黄色的路灯打在路旁的一个石墩上。清冷又清澈的风就吹在一辆车也没有的柏油路面上。榕树的倩影随着这微风摇曳着。而昨天下午,我再次梦见福州的雨夜。就在达明路旁,我梦见了一条小巷。小巷内没有开灯,但借着低云反射的暖黄色的橙色灯光,我清晰地看见了它,大概建筑的原形是南后街里的巷子。小巷内的人们都已经睡了,人家门口的两盏灯笼也已经灭了。安静得只剩下石板路上积的还在荡漾的水滴答滴答地弹着,不安定地倒映着安静的福州天空。
雨、雪、湿润的空气、江、海、河谷,已经成为我生命中无法割舍的情怀了。有梦的地方肯定是落着小雨的吧。美梦肯定是发生在清秀的夜晚吧。
旅行的意义
旅行的意义是去寻找梦中的意象,外带发现新的意象。这是我所理解的。
这次旅行收获的最大的梦中意象就是暴雪中赶路和冰封河谷中的断桥。“狂风暴雪统治着山谷,祁连草原和内蒙古一样,迷雾吹雪,四遍苍茫。列车向着风雪中前进,公路中的吊桥似是大自然中唯一的生命纽带,它一崩塌,一切即成为孤岛。”暴雪与冰封河谷的意象最早分别来自于动画和冒险岛,而当我深入祁连的过程中时,我找到了似曾相识的场景真的在眼前出现的震撼。其实在集通铁路上也曾遇见过这样和梦境意象相合的场景:“狂风与吹雪的道路,暗灰的太阳,白茫茫的世界。一条白雪之路,稀稀落落地竖立着标志杆,直通看不到尽头的山顶,远处的塔,仅剩塔尖从吹雪云雾中露出,宣告着绝不可企及的顶端。”
我说过很多次我是特意赶着下雪去体验祁连山的。我是特意赶着狂风吹雪的天气去深入那祁连腹地的。这可能很多人不能理解,他们向往的是雪山,因此他们对那样的天气感到失望,这非常正常。可我不是。我觉得我做得最立派的事情,或者神様托我的梦做的最立派的事情就是让我有如此独特的一组感触意象,让我对许许多多景物有着其它人所没有的特别触动。
因此我不是特别向往去西藏、去高原、去雪山,我甚至只是借着去冰川的机会去寻找我的梦中意象。连冰川本身都没有看,而是去体验我自己想体验的东西。假使未来去西藏,我去的不会是雪山,而会是雅鲁藏布江大峡谷,会是那桃花开满的地方。我挑的也不会是艳阳高照的天气,而是下雨天。新疆也是,最向往的地方不是喀纳斯,而是伊犁河谷,是那百里观景长廊。
我想要湿润的峡谷,我想要天空中随意飘落的小雨滴,我想要有水元素的安静的夜晚。我想要绿色的森林,我想要白色的结晶,我想要蓝色的湖水和海洋。
总之,梦永远是湿润的地方。我将追随着梦境中的这些元素,去寻找自己更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