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正确与知识分子的责任

一切的文字都是在输出价值观,一切接收的信息都是在接收价值观,我们的价值观无时无刻不在主动输出或被动输入着,但一定有些作为最基本,最牢固的内容,它是作为某种集体无意识,某种良心等等植根于我们这些读了书的,可以称之为知识分子的人的心中的。

谨以此文献给近来读过影响我最深的刘半农先生。这是一个幼稚的青年不切实际又不负责任的一点浅薄认识。


时间来到了2019年的八月一号,如果我确实会在12月22号进行研究生考试的话,那么这个时间应该是我像其他在学校图书馆的同仁们一样奋斗的时间了。可我无法欺骗自己的良心,至少到现在,我虽说有干劲,但却无斗志,这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行将21年的生命,偶尔会因为自己生存所耗费的资源和对他人的打扰感到羞愧,大多数时候,他还是得过且过地混了一天天的光阴作数。

几天前,在观看北大当代文学课陈晓明老师的网课视频时,突然就被他的几句话打动了内心,不是那种往水里扔颗小石子泛起的圈圈涟漪,而是操着电锯对一颗参天大树的根部狂锯一通带来的那种震荡,原因只在四个字——知识分子。

还记得咱们国家宪法的总纲里说的吗?我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

可从我这渺小的个体的视角里看,我看不到他们。工人们他们在哪儿?是在我路过的什么苏泊尔,洁丽雅等等那些工业园的厂房里吗?是我曾经同班过的同学们的父母吗?是我在街上擦身而过的那些穿衬衣打领带的高楼大厦下面的蚂蚁吗?我不知道,我正在图书馆或寝室里吹着空调,面对一堆五花八门的电子产品,手上没有一块厚茧,连在多年前的学习时代留下的,在右手中指,小拇指的指节上因过度用笔留下的老茧都快不见了。是的,它们真的快不见了,我小时候曾以为它们会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一辈子呢。

农民大众们呢?我见过,见过很多,也和它们中的很多人打过交道,可我绝不能说对他们有足够的了解。我不曾和他们同居在一室,更别说一同劳作或收获了。顶多在一次农村的宴席上同吃在一桌,在摆在院子里的桌上对着周围的环境发呆,讲究的人家里是很整洁的,地上的鸡屎会扫干净后拿水再冲洗一遍,不会留下异味,至多有浅浅的印子,在不讲究的人家里,食物我都是很难下咽的。

东扯西扯扯了很多,你大概能看出一个年轻的、愚蠢的又无处安置的当代中国第二代中产阶级青年知识分子的模样(如果我有这个资格能充任的话。),他住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一个能接触到绝大多数中国新鲜事物的地区,住在一个不大不小的房子里,父母的年纪也是不大不小,目力所及的范围,对于统治者来说,也是刚刚好。

我为什么要写呢这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呢?我恐惧,我惶惶,我羞赧,我抱歉,我无知,我鲁莽,我仓皇,我乖张。

知识分子,很多年前都已近乎是个骂人的词了,可在我听来,它的分量还是那样的沉甸甸,我想努力胜任这个角色,尽管可能一辈子都没资格胜任。

说了这么多废话了,还是没提到题目的前四个字,因为那是我非常怯于面对,知识储备也不足以解释,但从打开思维看世界时就一直疑虑的问题。

那么我再问问,工人和农民,他们到底在哪里?这份能称之为宪法的纲领,它应该能指导我的生活甚至生命,可一切的知识没有经过自己思考和实践,它真的能被称之为你心中的真理并被你笃信吗?国家的前辈们付出了无数实践甚至生命的代价而得来的知识,是不是就可以成为你的信条呢?压在你的心上并使你做出决定的,究竟是智慧之石,还是那由更多的灵魂和鲜血聚积在一起形成的碑?

如果我不是故意抬杠亦或是对这个国家或这个制度怀有敌意,而是充满了热爱和热情,那我还想提出更多的问题。

诚然阶级已经不存在了,但可能阶层的鸿沟真的已经大到了我无法想象的地步,我不能想象穷人活着不如富人家的一只宠物;我不能想象富者田连千里,贫者无立锥之地;我不能想象为了政治的正确,人和人之间就能那么的虚伪,明明已经是瞧不起的厌恶至极,但还要保持所谓的尊重,也许那种尊重,只是能给占有优势的那一方带来风度而已罢?

可笑的,我现在不看新闻也不看报刊,了解外面的事都从靠数据流量充斥的微博和标题为第一生产力的浏览器推送,但我依然努力的去试图建立一些以我自己的价值观为尺度的筛子和滤网,就像海里的滤食动物一样,期盼从互联网上得到些营养,尽力不被毒素给污染,给这也很难很难。我愿意为了尽量了解到一条新闻的全貌在墙内墙外来来回回地翻找,对比,企图寻找一些客观公正的媒体和内容,尽管我知道我参与政治就像在一片旷野上的一颗矮草一样,只能随风摇摆,我的实际作用只是投一张可以随意勾选涂抹的选票,但我依然想作为一个知识分子,留下些什么。

我忘记了说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这句话的人是谁了,在互联网上,在一条信息下面的评论里,人们只能通过有限的百十来个字互相缓慢的沟通交流,这很便利,没错。但这也极其的片面,能把两个人的“同”或“和”说清楚已经难能可贵了,还怎么能去要求一个人和其他很多很多人的求同存异呢?

学习前的胡思乱想,一不小心就过了三个小时,不敢再浪费时间,就这样随意地留下来,日后再慢慢自问自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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