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宝宝我问你,和自己厮守,也和你厮守,这样的我会不会很自私?
初莹黎
漫步在繁华的街巷,自己似乎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在灯红酒绿里显得那么突兀。孤单,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寂寞也不是只在独自一人时才能体会。更多的时候,越热闹却显现得越多。
突然想起那首歌
“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只是因为想你才寂寞,当泪落下的时候,所有风景都沉默”
很适合用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可耳边响起的偏偏是《心墙》,
“海豚从眼前飞跃,我看见了最阳光的笑脸,好时光都应该被宝贝因为有限”
他给自己唱过这首歌,他说,好时光都该给宝宝。
他喜欢叫自己“宝宝”,但其实最开始是叫“草包梨”。我叫“初莹黎”,很好听,我很喜欢,却被他翻译成那个样子。“初”,刚开始,最初;“莹”,草字头,缺点宝;“黎”和“梨”同音,连起来就是“最初的草包梨”,所以他叫我“草包梨”。现在,我把所有的昵称都改成了这个,不为什么。
后来,他的称呼渐渐变成了“草包”,又变成了“宝宝”,我觉得很暖心,所以,我又开始喜欢自己的名字了。我喜欢他喊我“宝宝”。
“宝宝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你?”“宝宝你慢点。”“笨宝宝” “宝宝你别哭” “宝宝,我在呢” “宝宝……”
他是我最好的“闺蜜”、哥哥,对他,我不用任何保留。
“小桌子,我交男朋友了” “小桌子,我只当你是哥哥” “小桌子……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喜欢我,但我怕失去他。
小桌子是我给他起的外号,因为他姓卓。
“小桌子,我怕”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他于我多么重要。
那一天,当我被一群痞子围住,我第一个想起的不是我所谓的男朋友,只是小桌子。那一天,当他从外面冲入人群,我却希望他不要来,我希望他走得远远的。当他和那群人打得死去活来,我比他没来的时候还怕,我从来没有这么怕过。我可以想着自己死了便好了,可是我无法想象,如果小桌子不在了,自己会怎么样?他说,“宝宝,我在呢”微弱到我差点儿就听不见了。明明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为什么还要安慰我呢。我哭着骂他傻,锤他打他却不敢用力。他反而伸手,拭去我的眼泪,嘲笑我哭的时候丑。他说,“宝宝,别哭。本来就不好看,哭了就更丑了。”
小桌子躺了好久,我时不时就跑去看他,医生说他没事,很快就好了。
我犹豫了很久,一直等到他出院。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告诉他,我喜欢他。却被眼前的璧人噎得说不出话来,想哭,却不得不装作很开心,祝福他们长长久久。
小桌子,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我强忍的泪终于在转身的那一刻倾泻而出,幸好他已经看不见了。没关系的,我安慰自己,好歹还是好朋友、好兄弟,能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是我对不起小桌子。他值得更好的。我只恨自己没能早点认清我对他的感情。
可是没几日,我再也无法安慰自己。
“因为你嫂子不开心了”我无言以对。说不恨是假的,毕竟那句话笼罩了我所有的光明。小桌子,所以,你不要我了吗?我的开心与否,你再也不会在乎了吗?
那天以后,我过的浑浑噩噩,一个人走过那些路,见到那些物,心里只剩下悲凉。我再也看不见那朵很像我的云。今天是我们形同陌路的第52天,快两个月了。小桌子,我可能真的撑不下去了。今天已经是2013年1月4号了,我们不是说好了这么重要的日子要一起过。我等了这么久,你怎么能和别人过呢?其实我已经等了你52天了,本来我还可以等到第520天,这天听起来比较好听,可是我真的撑不住了,今天很快就要过去了,以后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日子了。
我拨通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却不想不等他开口,我不想听到他的声音,我怕,怕我会舍不得。
“小桌子,再见。”再见,再也不见,小桌子,我喜欢你,我会带走这个秘密。
卓以航
第一次遇到宝宝是在海蓝公园,夜晚的公园带着初秋的微凉,我倚在暖黄的路灯下,眯着眼等待我的小表妹。听到蹦蹦跳跳的声音,渐近了,一个女孩子突然搂住了我,“吧嗒”一下就亲上了我的脸颊。
小表妹?我抬起头,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女孩,看到我,女孩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换上了一个十分自然的表情,她慢慢地松开了手,冲我打招呼,“嗨,帅哥!交个朋友怎么样?”我猜我那时候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她耳朵的红色很快就退了,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我突然觉得,其实她还挺可爱的。
于是,我说,“好啊”。
我看到她怔了一下,扬起更明媚的笑脸,“我叫初莹黎!”
初莹黎麽?莹莹光彩,黎明曙光,很贴切的名字,就是有点傻。我笑着回她,“草包梨,我姓卓,卓以航。”
她咬着牙叫我“小桌子”。
和她的相识真的很奇妙,很难想象会有这么一个人,一下子走进我的生活,甚至走进我的心。
她不知道我喜欢她,也是毕竟她那么傻。明明就是我的傻宝宝,怎么突然就会喜欢上别人呢?
我还是想试一下,“可是宝宝,我喜欢你”。我看着她手足无措地道歉,第一次明白心痛的感觉。宝宝,你没有对不起我。宝宝,没关系的,我喜欢你就好。
我疯了一样冲进人群,看见哭的瑟瑟发抖的她,心钝钝地痛。我的傻宝宝呀,还好没有来迟。我仔仔细细地看着宝宝,确认除却下巴和手臂的淤青她没有再受其他的伤害。可只是淤青也足够点燃我的怒火。
我看着那些人,知道自己打不过,让宝宝先离开。她不肯,我悄悄和她说,让她去叫人。她才肯离开。那些人不急着抓住宝宝,想要好好地教训一顿自己,这样,很好。
宝宝很快带着人来了,哭的稀里哗啦的,真的很丑,我从没见过这么丑的她。
“宝宝,别哭。本来就不好看,哭了就更丑了。”我笑着给她擦眼泪,却忘了自己手上沾着鲜血和灰尘。
我在医院住了很久,宝宝每天都过来陪我,但我不让她请假。宝宝消瘦了很多,她这样我很担心,如果我离开了她会怎么?
她看着我的眼睛开始怀着情意,我的笨宝宝,我还是喜欢你没心没肺的。
我出院了,不想她太过担心。我请了个人和我假装情侣,宝宝很难过,眼眶里都是泪光。她转过身的时候一定哭了,我都看见她肩膀颤动了,可是我不敢去抱她,像从前那样安慰她。都说了哭很丑,怎么还哭呢?
那天宝宝晚上一个人去海蓝公园,我躲在树后,看她在灯光下站了很久。和着远方的声音,唱心墙,哭成泪人。我答应和她一起过的,这么特殊的日子,我怎么会食言呢?
我在她身后,和她一起走过我们曾经走过的路,看她坐在草地上仰着头看天上的云。每一朵都是我的傻宝宝,宝宝,还是忘了吧。
我看着她平安到家。在楼下站了很久很久,很想翻上去找她,就像从前那样。
突然接到她的电话,我捂着手机怕她听见。
她说,“小桌子,再见。”
我突然很怕,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里溜了出去,抓不住。我顺着树爬上阳台,好不容易才破开她阳台的门,一进门就看见她安静地躺在床上。我怎么叫她都不应。
桌上摆了一瓶安眠药,里边已经没有药了。她全都吞了,医生说再晚点就救不回来了。他们给她洗胃,她整个人都很憔悴,可总算是平安无事。
我不敢再赌。
守着她醒来,看她的睫毛煽动,缓缓睁开眼睛,映出自己,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她说,“小桌子”
“宝宝,我在。”宝宝,我在呢。
她摇着头哭,“不要,小桌子,我不想死,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我说,“好,我不离开你”。
看着宝宝终于放心地闭上眼休息,我心如刀绞,我不知道还能陪着你多久,可是宝宝,我用余生起誓,我不会离开你。
最后,宝宝我问你,和自己厮守,也和你厮守,这样的我会不会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