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宇宙级背影”客户并没有停下脚步，大步流星的往林溪亮着灯的办公室走去。小宇加快了脚步，却还是没能在“宇宙级背影”客户推开林溪办公室门前，拦住他。

“小宇，神速啊，这么快就把晚饭拿回来了，开动开动——”，林溪转过身，望着推门进来的陈辰，突然没了声。

“姑奶——，林设计，对不起，我这就把人请走。”，小宇从门缝里探了半个身子进来，满是歉意。在客户面前，注意和自己boss的称呼还是必要的。

林溪定了定神，“不用，是我约了陈总，来讨论设计，忘记和你讲了。你去桥取餐吧，一会你先吃。”

“啊，这样啊，好的，那我先出去了。”小宇退出办公室，轻轻合上门。

“桥那么难吃，亏你也喜欢，现在这个点还要去吃。”陈辰说完，就后悔了，一股子酸味和嘲讽。自己本意是关心林溪怎么还没吃晚饭的啊。

“我觉得桥还不错。陈总这么晚来弗加，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吗？其实微信我、电话我就可以，特地跑一趟太耽误陈总时间了。”无视陈辰的嘲讽，林溪不想和他在桥好吃难吃上争论，现在和陈辰的关系，也不是可以讨论餐厅水平的程度。况且现在陈辰是甲方爸爸，就事论事就可以。

“我就是突击检查一下，看弗加有没有用心安排，检查进度。”虽然林溪礼貌周全，话里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但陈辰就是觉得林溪态度不好，因为自己听了她的话浑身不适，彷佛拒人千里之外，尽管两人现在面对面同处一室。

“好的陈总，我们弗加珠宝对每个客户都是用心的。季总安排我来做您的设计，我一定百分百尽力，争取您满意。目前，我手头还有弗加珠宝新一季主题珠宝的设计，所以您的订单进度可能会推迟。如果您对项目有新的要求，可以随时微信联系我。平时这个时间，我们弗加没有人在，今天也挺巧，正好我在。下次害陈总白跑一趟，那我罪过可就大了。”林溪客气至极，把“您”都用上了。

念高中的时候，林溪喊陈辰什么来着？陈二狗，小辰子。连“你”这种指代词都很少用，因为林溪说，你来你去，体现不了陈辰的特别。

就是说我现在对于林溪来讲，一点不特别了是吗，就是个路人了。

陈辰想到此处，一时语塞，他发现自己被自己套住了，所有的话都被林溪堵死了。他不能说这么晚来弗加，就是想见林溪了，来碰碰运气。因为自己刚刚扯谎说自己来检查进度。而他为什么来检查进度呢？

哦，是因为自己在弗加订了套珠宝，用于向女朋友求婚。一步错，步步错，陈辰开始对自己白天随口编的借口感到懊悔。他决定再挣扎一下。

“刚刚是你助理啊？”陈辰试图开启新话题。

“对的，我助理小宇，以后您的项目，都由他来与您对接。”林溪依旧礼貌得体。

陈辰听罢，觉得自己又挖了一个坑，自己挖坑自己跳，说的就是他自己。

陈辰决定今天最后搏一把，“这样啊。那请问林设计，目前是单身吗？”，陈辰知道自己这个问题，越界了，涉及隐私了，但是他必须要冒险。现在的林溪，已经变了，当初自己没抓住，现在不能再错过。他开始隐隐害怕，自己已经来不及了。

“陈总，您这个问题涉及到我个人隐私，况且我也不认为我个人的情感状况，会影响到这个项目，所以就不方便回答您了。”林溪没有松口。

陈辰有些泄气，意料之中的回复。“那我的项目，请林设计多费费心，我先走了。”陈辰找不到留下了的理由。

以前，晚自习结束，教室里人都散了，不用约好也不用找理由，两个人就默契地留在教室，没写完的试卷、没整理的课桌、没打扫的教室……什么都不用说，两个人一起呆着，就很好。

陈辰走出办公室，在电梯口，再次遇到取餐回来的小宇。

进电梯前，陈辰再次回头看林溪办公室透出的亮光，也看到了小宇提着纸袋走进去。现在是小宇陪着林溪了啊，给她拿饭，陪她熬夜。

巨大的失落随着电梯的下降，在陈辰心里沉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