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秋天格外的慷慨,像这样微风无雨暖阳的天儿已持续了好一阵子,最适合秋游,散心,记忆中的大部分秋天都很短,刚脱下夏装换上秋装,一阵凄风冷雨扫过,就得穿袄了,哪里还有秋天?
平日里忙忙碌碌,也无暇欣赏秋景,只有到了周末,才能带着孩子出来散散心。理工校园宁静、宽敞,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一整个下午,什么事都不想,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孩子在不远处疯跑,打闹,已经丝毫不需要我的参与。金黄的叶子映着蓝天,有一种诗意的灿烂,宁静中透着成熟,这就是秋天啊!
心中不由得想起了故乡的秋,想起了被露水打湿的清晨,空气中酝酿着衰草与炊烟混合后的气息,乡村是那么宁静,人们也不急着劳作,刚出土的花生在地里躺着,成熟的玉米棒子咧着嘴,一副漫不经心的慵懒姿态,农人们则等到太阳升的老高,露水被晒干后,才叼着烟斗,吱吱呀呀架着车到地里收秋。一堆一堆的花生连秧一起被抱上车,藏在下面的蚂蚱,蛐蛐蹦跳着离去,它们都到了哪里?是到了地底下,还是藏到人家的屋里?吃罢晚饭,灶台还散着余热,在极安静的灶间,蓦然响起了“唧唧”的声响,这是蛐蛐们在举办音乐会吗?劳累了一天的父亲们母亲们,这时也许围坐在灶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也许就伴着虫鸣,眯上了眼……
这是多少年前的场景呢?十年?二十年?为什么想起来还像发生在昨天?现在的乡村早已不是过去的模样了!还有几家有灶台?还有几家有架子车?父母,也不复往昔的健康,儿女,也早已成家立业,飞出了那个小乡村,在城市里辗转,摸爬。然而,在城市十几年的生活快得像一道闪电,苍白的如一张白纸,每当季节更迭之时,心中浮现的必定是故乡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而人,又是多么矫情的动物,离不开的,是眼前的一切,回不去的,是故乡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