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稿于2016·8·16—中国·上海·明捷万丽酒店(现在遗失而复得)
十八年来,我已经第三次身处这里,2004年,2010年,2016年,我曾来到,接着离开,物与物的关系仍连缀不消停,物象有形作用于五感,六根却执迷告诉自己皆是虚妄。在更早以前,我作为尘埃也经过这里,在很久以后,我成了灰烬,也会来到接着离开。经过长时间广譬曲谕造成观念的改变,在夜枭声声的沪上,经历整天的奔波-七号线、二号线、浦东机场、静安寺......十分钟前服务员款迎入座,不止歇的掳身在现在看来,可以说是无异旧质。
我在通往龙阳站的半空旅途中,窗棂外景迷漫、汽车洪流,人往人来。届时低眉侧听每一辆车的轰鸣,本能记述所见闻,洪武路、美华路,佯装老成口气,上海善于接纳和吸收,能妥善,会幻想。
我正思忖着秋虫因何要昼夜而鸣,此时黧黑的徐家汇批裹上灯光,繁华,溢彩,执意让人看不穿。光华投射到粼粼的砖瓦上,形成一物向另一物的投递,光线在迢递中被眼神下意识的捕获,剩余的穿梭在人群中,等待属于自己的渡劫。这里的上海中心、人流在数天后仍然无可厚非的流进时光,数天后,曾身处这里的我,却已经在千里之外。关于这里的人民广场、万国建筑群,对我来说都成了海市蜃楼式的泡影。酸楚,由心底上行,自持,成了无法自持。
那年和妈妈站在黄浦江边,照片中看得出我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做什么,完成一次作业?欣赏风景?有一长段时间我甚至处于混沌状态,唯一能做的是等待吧或者说是积累。
这使我甚至推心置腹,开始问询自己到底在生命的各各阶段、形形色色的安排中扮演什么角色。
前几天曾深刻的停留铭刻在我心中的景色此时忽然迸发,入夜的淮海路如打上一层蝴蝶光,轮廓的分明代替了白昼的溢彩,此时的黄浦区得以休息,商厦大楼喘息声声分明,记忆中这一切一切,在那一秒转瞬间就从机舱外闪过,曾出现、已离开、都流于存在主义的桎梏,使我几乎透不过气来。那时机舱里,我和人们分享同一个指向无数归途的空间(归途?),身边每个人都抱有关于理性的思考和感情倾注的用度,每臻精妙。这样说来,用一些牺牲来换取收益,于我们的生命,更甚。对于永恒的变化和变化的不变,人世间一些平凡的事情,旁白和处于时间上的主理人疲于阐释。我开始微微一笑,接着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禁长叹一声。
我又回到这里。对于眼前的景色、我正呼吸的空气,我竟产生了疑问,他们的存在,我已经鲜能辨识,只感到受到来自四面八方所有被支撑起的空间给我的压力,眼前所有景色的线条停止了流动,开始慢慢扭曲。
何时的情景?
我收到未来捎信,“我曾来到,接着离开。我曾来到,接着离开…”心中默默有数,绕时而去,未来我还会与此地的墙桅簇立再次相遇。
便开始环顾,对于无能为力的方向,我尽量做到分化观点,恳切记录,像一颗二十世纪梨,这都无异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