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号晚上来,肺癌,好些天没有进食,无食欲,全身软,子女搀扶着尚能行走。瘫软在床,说话都没有力气,时有胸痛,不可耐受,痛苦发作时予以曲马多止痛,仅仅只能管一时,子女犹豫用吗啡,说怕“上瘾”。早上查房时,几句寒暄,他微弱的说着:谢谢你,医生。
今日下午疼痛再次爆发,跟子女沟通,用点吗啡吧,吗啡是首选。这个时候不是上瘾,是需要这个药物治疗,减轻痛苦,提高生存质量。对啊,是生存了,因为已经没有生活了。
就在刚刚,鞭炮响起了,那是属于他的声音,属于他的炮火。
就这样去世了。
他自己什么病都不知道,我觉得他应该是知道的。
跟我妈妈好像,她当时应该也是这样的吧,整个人,生死两茫茫太快太快。整个人瘫软无力,疼痛发作时,暴作难忍。
临去世前,妈妈还想着要回老家去养鸡子,修缮洗澡房,说给我们回家吃鸡蛋吃鸡肉……
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妈妈的血压急剧下降,再多的多巴胺都没有用,就那样开始神识不清,阴阳离决,床旁的心电监护开始拉直延长。
我也在想着,当初就应该给妈妈多输点营养,多输点白蛋白,多输点血,是不是就会好点。
这个爷爷跟妈妈太像了,一切指标都不是特别恶劣,没有补给的指征,可是人就这样没了。
愿离去的人永远安乐!
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一定过得安稳,不然怎么不愿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