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时光缝隙里的那个人

今天在翻QQ空间时因为无聊一直翻到了七八年轻的记录,那个时候正是QQ空间大热于校园的时节,一群不谙世事的小鬼们总是喜欢写些故作高深的文字来张扬自己的个性,我当然也不例外。看着曾经幼稚的话语,我偶尔会感慨当时的年少无知,但更多的是羞耻地把记录删除掉。直到在翻阅日志草稿箱看到的一句话“狐狸,我喜欢你!”

那一刻,我退出了QQ,走到阳台,沉默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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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已经忘了她叫什么名字,只记得她的眼角很狭长,给人一种狐狸的错觉。整体来说,她长相一般,但因为是班上的第一名,所以给人一种书卷气,和她相处很舒服。

当年我所在的初中,临到初三了还要把每个班的人打散了重新组合,这种奇葩的规定我到现在都无法理解。但也因为这次的重组,我认识到了那个女孩。

我和她的初见实在平平无奇,因为是打散重组,所以班上大部分人都不是很熟悉。新班主任让每个人都上台自我介绍,说是让大家彼此熟悉一下。但这次上台,她给我留下的唯一印象就是“这个女孩很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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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岁月里,我和她并未有过多的交集。我的成绩仅能算中游,而她确实次次第一的尖子生。阶级都不同,怎么可能有共同语言。而她本人,也是个林黛玉般的性子,实在不好招惹。

我本以为我们会岁月静好,彼此不扰。然而命运是个捣蛋的小孩,你永远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那是一个星期五的下午,下完课以后,面对寄宿制学校难得的月假,同学们以冲锋的姿态抢着出校门。我也一样,闹心的是,刚出校门我就发现我的眼镜忘教室里了。

回到教室时,昏黄的暮光已经蜕变成了血红的晚霞,占据着整个教室,显得有些妖冶。当我对准焦距后,我发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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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走吗?”

“我要再等等!”

我顺利拿到了眼镜,但却怎么也挪不动步子。时至今日,当时的景象我已记不太清,但她那双淹没于晚霞中的深邃的眼睛却令我记忆犹新。放在现在,我当然知道,那个时候,那个刚刚步入青春期的我,恋爱了!但可惜,那时的我却并不清楚。

我离开了,没有留下陪她,也没问她为什么要等等,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这倒是因为羞愧,那个年纪孩子都比较单纯!)。

那次以后,我会偷偷地看着她的眼睛,但她每次都能发现我(废话,看人眼睛怎么可能不被发现)。起初她会茫然地对视,而后她开始瞪眼回击。这个状态保持了好久,大概整个上学期都是这样过来的。那个时候我很开心,我不知道她开不开心,但相必也不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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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了初三下学期,学习的压力明显增大了,我再没心思和她“挤眉弄眼”了,整个世界都被试卷的惨白和讲题的嘈杂所占据。

我不想回忆初三下学期是怎么过来的,反正也没记住。但我记得当中考考完后,我们班的情景。大家都在搬书,我也在,她也在。我又一次看向她的眼睛,依然深邃,但也很干净。她自然也有一次发现了我,但她没有在茫然对视或瞪眼回击,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记不清到底看了多久,现在觉得,仿佛有一个世纪。那时候,我眼中只有她。即使她静默不语,我却仿佛能听见她的心声。

“说出来!”

记忆到这里开始杂乱,教室、书堆、课座开始扭曲、消散,直到最后只剩我和她。我似乎看到她的嘴唇在动,但又似乎不是。所以我不确定当时我是否有听到这句话。我希望有的,毕竟能留一个美好的念想。可又实在希望没有,毕竟那样不算伤了一个很好的女孩。但那都不重要了!

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我什么都没说。像个逃兵一样,搬着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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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我就没再见过她了!中考成绩出来,我考上县里第二的高中,而她,去了市里。从此,再无音信!

窗外,晚霞渐红,透过玻璃窗照进房间里,整个房间便沉入了霞光的海洋里。转过头,某个角落的虚空中,那双眼睛仿佛依旧还在,依旧深邃,依旧干净!

“狐狸,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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