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月了没有清醒过来,把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活着还不如死了,早点死了,大家都解脱了……这话一出口,他母亲的妹妹,也就是他的阿姨原地炸锅,一声高过一声,怎么能这么说,那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的妈妈呀,你怎么能诅咒她死呢,不孝之子。
邻居向母亲聊起外甥给她打电话时的情景,依旧不能平复心情,妹妹得精神病10多年,尤其这次,以往一周时间就正常了,这次一个月了,仍没有恢复的迹象,外甥边工作边照顾母亲,身体累不说了,主要是心累,看着她家里米面调料撒了一地,柜子里的衣物通通扔到院子里,这般情景内心阳光灿烂,实属要求太高。
我想,他真实的想法只是对生活的无望发出的感慨,不是真的希望母亲死,不然也不会一下班赶紧回家,也不会带她看医生,哄着吃药,只是太憋屈了口不择言。
为什么不能允许他说点不好的话呢?换位想想,如果是自己能做到他那样吗?我们总是有意无意的站在道德制高点评判别人的行为,是否想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生活从不是非黑即白的道德考卷,那些失控时刻迸发的"恶语",不过是困在泥沼中的人最后的呼救信号。
当我们放下评判的标尺,俯身倾听话语背后的呜咽,或许会发现:真正需要被救赎的,从来不是某句失言,而是那个在崩溃边缘仍强撑的灵魂。毕竟,谁又能保证,若身处同样境地,自己不会在某个瞬间,也成为那个说"丧气话"的人呢?
2025年6月27日 静等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