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插画师,我的工作地点可以选择在公司或者家里。为了避免过大的喧闹,我向公司申请在家里工作。
家在郊外的农田里,四周都是绿绿油油的菜地和树木。窗外看去,全部都是一览无遗的树林,远处有一座高大的大山,高有三百二十四米,没事时我经常去爬山,但每次爬到山半腰就下山,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时我的灵感就来。
跑回家,我用画笔粗略地花个草图。这次的任务是一本推理小说的封面,有位小说家完成稿之后就找人拜托我,一定要画出与故事相结合的封面。
对于这些“拜托”,我从来都是毫不推脱,只是任务多了点。帮助别人完成后,总会有人送上大大的红包。本想不接受,最后还是收下来。
小说简介是这样子介绍的,大概是说五个人去山上野营,有三个男的,二个女的。途中因为情爱、金钱、仇恨而引发的血案,最后全部人都死了,凶手就是五个人里面其中之一,但在警察来之前就自杀了,就这样子成了破不了的凶杀案。
对于我这些搞艺术创作的人来讲,感性这东西本来就很讨厌逻辑这玩意。知道这本推理小说,我的想法是,尽快看完,并了解里面的剧情就足以。
奇怪的是,这是一本推理逻辑严谨的小说,每一次凶杀,每一次的作案手法讲的头头是到,我沉浸在里面的剧情之后,也按照自己的想法推理了一遍,还居然推理对了。
没有之前的想法去看小说,而是认认真真地去看,把人物关系表、作案手法、动机给列出来。
书还有五十二页就看完,这时,客厅的天花板上的吊灯怀了。爬上去找出原因,原来是灯泡丝烧了。
兴致全都打断了,都快看完了,就“天黑”了。
换上新的灯泡,继续阅读,注意力回到书中情节之中。
倏然间,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站起来,同时感觉到心脏剧痛,想用手去抚摸胸口。可不受控制的手就去抓起茶杯,一把就摔倒地面上,接着又拿起茶壶,继续摔在地面上。最后一脚踢翻了茶几,桌子也倒在地上。
再一次的天黑让我更加害怕,吊灯不是一次就关灯,而是一闪一闪地亮,一亮一暗,让我想起害怕的事情。但心脏的剧痛没办法让我思考,努力地去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却没办法去操控。
一闪一闪的灯不再亮起,我也随之摔落在地面上,沉睡在冰凉的抛光砖上。
我醒来,看到我自己身处于山上。尝试走几步,能走,没走多远,看到前方是熟悉的画面。
这不就是推理小说的画面情节!我惊呆了,但没有叫出来。
现在五个人,小说的人物一个都没有死去。
我想伸手去触摸,仿佛我是幽魂一般,穿过他们的身体,毫无存在感。我想大叫,却不知道前方有什么把声音吸进去。大喊又大叫,拼命拍打着,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就看着他们的死去,我知道作案手法,想提示他,但此时此刻我想起,我一枚空气幽魂罢了。
一个人死去......我哭了,因为我知道下一个人是谁,作案手法是什么,知道解救的办法,那又什么用啊。
第二个人死去,第三个人死去......画面进展到我看到的那一页。
突然间,吊灯亮起来,我也醒过来,在地面上,冰冷冰冷的。
我感觉这事太邪门,赶快把灯泡换。
缓过来需要好几天,这事之后,我没有去那座山上,也没有在家里画画。
回到公司后,同事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问我怎么回公司工作了。我笑着说,换个地方,换个心情。
他们也没管这么多,大家一起好好工作。事情也渐渐忘记,忘记心里的恐惧。
直到我翻开工作计划表时,这时才明了,截稿时期要到了。
下班后,和我的女朋友约会吃饭。吃完饭后,她提出说要来我家看看。
我说,“太乱了。”
她说,“没事,我就看看。”
实在拗不过她,就开车带她去我家。
一进来,她就夸这房子好,充满着艺术气息。我说又什么好的,乱糟糟。
想起还有任务没有完成,我让女朋友去我房间坐着,我得看完那本小说,好创作。
就这样子,我在客厅看小说,她在房间看画。
由于小说不是一次性看完,前面的剧情有点遗忘,我倒回二十页去看。
再一次沉浸恐怖的推理过程之中,害怕上一次的事情再次发生,我看十页就看一次天花板,看情况跑。
这次还好,没有闪灯,什么风吹的迹象。待到情况确定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时,我继续看书。
直到还剩下二页时,我逐渐兴奋起来,又逐渐淡定下来,我有预感,那件事又要来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再一次睡在地面上,没有心脏疼痛,没有打翻茶几。不由自己站起来看着天花板时,灯泡暗下来。
我摔在地上的声音很大,女友大概听到了。坠落时分,我听到女友呼喊着我名字,她跑了过来,同时我也听到房间关门的声音,一声巨响,我失去意识。
又回到小说描绘的画面,但这次只剩下二个人。
我保持淡定,知道,谁要死,怎么死,我怎么努力也是白费。
等待,我等待着,我想,只要画面进行到最后一页,我就能“回去”。
第四个人物死亡,确定!接下来就是凶手自杀,事情就结束。
但并不是我想象中的这样子,第五个不是凶手,也不是自杀的。案发现场还有第六人!
而这个所谓的第六人,是我认识的。模样一模一样,错不了,就是那位写这本推理小说的小说家!
我听见女友在我胸口哭泣的声音,眼泪浸湿了我的脖子。
我恢复行为能力,摸着女友的头发。“呜呜,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怎么会不要你了。”
起来时,我看到女友手机在亮,看来刚刚确实是灯确实是暗了。不过,我也在想着,刚刚一声巨响不是房间门关了吗?她是怎么过来的。
我问了女友,她说,听到我声音之后急忙赶过来,因为我倒地之前大喊名字。急性子的她过来时发现门自动锁上了。过了好长时间才打开,出来时看到客厅的灯暗了,就手机照亮客厅,发现我成了这样子。
事情就这样子,我想不明白,只是列为“诡异事件。”
我告诉女友,“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你是我的小宝贝啊”
女友不信,说了句,“你骗我。”
“我没有。”
“我还是不信。”
“话发自真心的,就在心里。”
“真的?”
“是的。”
“那我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
我随口说,“随便你。”
话没说完,她回房间从包包里拿出一把小刀。对着心脏的位置,比划几下。“那我就真的看看你心里面是不是真的。”
“喂喂喂,你怎么随身带着手术刀的......”
“不好意思,职业习惯哦。”
我有问题问女友,“你知不知道心脏突然间痛是什么回事?”
“不知道哦,解开来看看就知道咯。”说完,她拿手术刀假装划了几下。还有模有样拿着手机电筒看看,“嗯嗯,是真的,没有骗我,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再这样子装死,我可就不放过你。”
她说什么?我没有听到,把她的话当耳边风,我摸摸头上的包,是摔下来时造成的。我也不想问女友了,估计她又是那样子。
女友跑回房间,拿出瓶瓶罐罐来,我也不知道什么来的,她亲切地闻到:“疼吗?”
说实话,真的疼,不过她很温柔地摸到,那就不疼了,哈哈。
一疼,我又想起来,截稿日期要到了,今晚我必须完成!!!
我把女友赶到客厅,自己回房间创作。凭借着里面的画面,我画出符合小说家要求的封面,发邮件过去,他表示很满意。说我是很棒的画家,我说我只是一个插画师,插画才是最擅长的。他转了很大一笔账给我,我同意了。
坐在床上冥想,回忆起画面来,把发生的事情都串联起来,前因后果想得明明白白。
这时女友走进来,递给我一份糖水,喝了一口,味道真好。我对女友说:“谢谢啦,味道真的不错。”她没说什么,出去打电话去了,回来后告诉我,今晚在我这睡。
我没心思想那些事情,不过,今晚有人陪,我安心了点。
就这样,这件事过了半个月,我和女友的关系更加紧密了些。一天,我去女友家中玩,她说有事要做,我感觉到无聊,打开了电视。
画面转到播音员播放新闻,一个男生铿锵有力地说道。
“欢迎来到新闻30分时间,大家好,我是XXX。”
每天重复的开场白已经习以为常,便拿起桌面上的瓜子来吃,听着另一位播音员那甜美的声音。
突然,在这时候,女友叫了我名字,我回了一句“怎么了?”
“你过来一下。”
女友在房间打扫卫生,她站在一个橙黄色的椅子上,想够着正方形模样的艺术吊灯。
但是身高的条件不够,无论怎么样也摸不到。看到我来之后,她叫我帮换了艺术吊灯的灯泡,说是灯泡烧坏了。
二话不说,我接替她站上椅子。我很轻易地够到吊灯,正我准备把灯泡换下来时,脑海里重复这一个声音。
“小伙子,去看电视吧,那里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
这个声音一直重复七次,直到女友叫我,我才醒悟过来。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
顺着螺纹把灯泡拧下来,我看着洁白的灯壁,隐隐约约地写着什么。
突发异想,我从口袋中抽出纸巾,擦了擦灯泡。
一个英文单词慢慢浮现出来。
我先看到的是“Q”,然后是“U”,接着是“ES”,最后是“TION”。
连起来是“question”。这个单词的意思不就是问题吗?我想了一下。
随后,灯泡从我的手中滑落,掉在地板上,成了一堆细小的碎片,分布在各种不同的区域。
我连忙向女友致歉,她关心我,“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说,没事,只是走神了,休息一下就好。
回到客厅,电视放的还是新闻,播音员还是那二位。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有点郁闷,不知道今天的我是怎么了,我又想起刚刚那句话。
想知道,它说我要我帮忙的是什么?
我继续磕着瓜子,看着电视,。
直到我一条新闻引起我的注意,我一字不漏地听到整条新闻的播放。顿时我惊呆了,怎么...那么像...
难道......
听完,我去找笔和纸,写写画画我所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