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些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很贪心的人,想要的太多了,去到一个地方就会想到千年万年前的事,看见一张新的面孔就会去揣测这个人的一生,所以有时我发疯似的到处走,有时又不敢大门迈出一步,欲望这种东西,着实有趣。
以前总是听人说,人是会变的,是吗,至少在这件事上,我想当个无赖,什么样的无赖呢,就像,就像一只断了线但还是赖在天上的风筝,不听人的话,不听鸟的话,飘着,活着。
对于感情,爱情也好,友情也好,亲情也好,我时常会怀疑自己到底是真的懂得,还是只是在假装明白,夜晚的街头上,当我看见一个母亲抚摸婴儿车里的孩子的时候,会有一阵莫名的心悸,感情,这分明是那个人感情的流露,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件多么多么多么容易的事,为什么这一切在我眼里就好像是历经了千难万难一样呢,有些不甘,有些羡慕。
今年我二十岁,但是我发现自己怕死,这些日子我时常在深夜惊醒,心里面想的就是这个字,死,我在一片黑暗里瞪大了眼睛,用力捶打着枕头,床垫,冲着天花板骂道:“为什么人特么的一定会死”,没人回应我,这时我开了灯,灯亮了,它算是我的一个听众了......罗素说,人年轻的时候会害怕死亡,因为事业大多还未完成,老了,还怕死,就有些丢人了,后半句话我认,或者说在这一代我身边老去的人们中,我觉得很真实,小时候我口无遮拦,问过奶奶这样一个问题“奶奶你不怕死吗”她听完竟然笑了,她就那样笑着,用平时叫我起床的语气这样回答我“人都是要死的,怕又有什么用”,怕死有什么用,或许这也是我奶奶的奶奶讲给她听的,一句话讲的人多了就变成了道理,想要知道一个道理有没有用就要看它能流传多久,我想奶奶的这个道理是传了很久的,那么我又该不该继续把它传下去呢,要不然,我索性把这个疑问留给后面的人去想吧,这样来的神秘,毕竟是生死之事,隐晦一点,不那么直接,挺好的。
听着《夜》,《波西米亚狂想曲》,《在风中吹》,《燕窝》
面前是片耕地,地里有个人,细看,发现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他赤裸着上身,蹲在耕地中央,头被深深地埋在两膝间,是累着了吗,灯光下,老人外突的骨骼清晰可见,那单薄的身躯,我甚至怀疑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可风终究还是没能吹来,老人也没有倒下,这时我看了看天,我突然注意到如果不是仰面去看,视野里大都会混进来一些霓虹灯的影子,红的,黄的,紫的,这么多色彩,哈,我们人类真是太聪明了,再后来我索性不看了,临走时,那老人还蹲在那儿,希望他今年能有个好收成,我在心里这样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