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淳朴的美丽

 去年暑假时,我回岳母家帮忙照看儿子。岳母家在市外郊区开了家小百货店,店址正好位于菜市场的大门前。每天早上,都会有一些住在附近的村民,拿着些自家种的辣椒、豆角或空心菜、葡萄等农副产品,在菜市场大门两旁的边上摆卖。

大叔

一天早上,来了一个大叔,用一辆淡青色的三轮摩托车,载着一大半车的大青雪梨,在菜市场的大门旁摆卖。他头发斑白,前额光亮,呈“n”字拱门形凹进。身穿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肩膀上的部分,已被洗得有些灰白。露在外面的脸、脖、手,全都被晒得黝黑黝黑的。这让他笑起来时,那口整齐而又洁白的牙齿,格外地引人注目。

那时,我正坐在岳母家小店门前的边上,边照看着儿子,边看他卖雪梨。后来,我看到他一直在站着卖东西,就顺手拿了身旁多余的一张凳子给他坐。

再后来,由于太阳照到店门,我就带儿子进店里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卖梨的大叔左手拿着我给他的凳子,右手提着一袋雪梨,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原来,他已卖完雪梨了。

雪梨是用塑料袋装的,透过白色的塑料袋,看不出数目的大青雪梨,把袋子撑得鼓鼓的。显然,这些雪梨都经过了精心地挑选。他一放下凳子,就把雪梨递过来给我。我说什么也不肯接受。于是,我们两个人,四只手,就在那里推让来,推让去。

“小伙子,我跟你说,你人太好了,竟然还搬凳子来给我坐。放心,这雪梨都是我自己种的,你就不要再客气了!你要再不收,大叔我可就要生气了!”大叔见我不收,假装生气地说道。

他的话,让我十分惭愧,因为,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开始时也从没想过要他回报什么,而淳朴的他,却回报给我一大袋的雪梨。无奈之下,我只得收下。因为在推让中,我分明感觉到,他那双粗糙的大手,在推过来时,是那样的温热、有力!

这袋雪梨,至少也得有4斤。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就拿出10块钱来塞给他。可他却把钱往我这边用力一推,转身就出店了。然后,坐上那辆三轮摩托车。

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一股久违的暖流涌上我的心头,在卖梨大叔的身上,我看到了人间最淳朴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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