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街道,他觉得自己总可以想起来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可是除了翻来覆去不断的头疼之外,他竟然只剩下对于这里无尽的恐惧。他觉得自己这次回来,就可以看到熟悉的人群,熟悉的街道,却不曾料到,熟悉的所有已经不再了。
他蹲在街道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颤抖了很长时间才恢复了原来的力气,他想到了那个在山洞中相拥而泣的白小姐,如果不是那道石门,他的记忆里出现了一道深红色的石门,上面雕刻的画在他脑海中显得格外清晰。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清楚的记得石门上面的画,却想不起来白小姐俊俏的容颜。
他觉得自己心里充满了失落和挫败感,不光是保护不住心上人,就连他自己,他觉得也是一件艰难的事情。他的光辉岁月,将会变成一段往事,他以后的人生之路,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去走。想到那样凄惨的情形,他顿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翻身的希望,再次蜷缩在冰冷的墙角,不敢抬头去看远处热闹的路人。
一个穿着红衣服的新娘子从他的身边路过,将一大贯崭新的铜钱放在他的脚边,他甚至连理会的眼神都没有生出来,只是保持着高高在上的蜷缩的身姿。新娘子看着他如此大恸,已然知道他有不能够言说的苦痛,也就不再相扰,又在原来的铜钱边上放了几块碎银,这才起身离去。
他看着她已经远去的身影,正打算身手去抓脚边的铜钱,忽然听见一人轻蔑的笑:
“想不到堂堂时空之门的守护者,竟然也有求人施舍的时候。”
他听到这样刺耳的嘲笑,犹豫了片刻,在确定地面上的铜钱已经装进身上的口袋后,这才站起身子,眼神从周围的方向转了一圈后,刚才浮现出来的怒火又消失了,他长叹口气,摇了摇头,向着一条人迹罕至的街道走去。
这样的嘲笑,如果是在过去的那个期间,是绝对不允许出现在他的耳中,只不过他因为想着解决的办法,其他人的异样的眼光与不解的怀疑,他确实已经不在乎了。
身后的热闹终究消失干净,他抬起头,看着正在呼啸而过列车,白色的雾气在他眼中弥漫开,他看着自己逐渐冷下去的身体,自言自语道:
“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是原来陌生的样子。究竟怎样才能够找到真正的线索?”虽然他的声音确实保持着足够的低调,还是有路人因为听到他的话语而变得好奇起来,将他们的目光汇聚在他的身上。
他看着向自己投来好奇目光的路人,想要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却又实在找不出能够明白的事情,只好快速寻找到一间顾客稀少的店铺,没有任何犹豫地冲了进去。
荒唐的意识尚未从他的脑海中消失,无止境的悲伤却再次卷土重来。他看着眼前这间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奇怪商品的店铺,正要说些话,从柜台后面突然冒出来一个人,他定睛一看,不是刚才那个新娘子又是谁?只不过这次她已经换上了一间平常的衣服,妆容也朴素了不少。
她似乎已经认出了他,正要和他说些话,他却像是一座雕像那般楞在了原地。在眼前这个新娘子白皙的手腕上面悬挂着的,不正是他苦苦寻找的钥匙?
他的思绪转了一大圈后,最终还是明白了所有事情的缘由,所谓被动的选择,不过是掺杂了各种势力利益的一个最终的平衡点,只要没有找到,就一直要选择下去。他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情的无辜的姑娘,忽然觉得自己其实还可以再漂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