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错落有致,像是官宦人家。
微风徐来,树叶沙沙作响。黄昏里,好不安静,静雅得听得清每一处窸窣声。
突现刀光,刺破这昏昏暗暗。
鸡飞狗跳,拼拼打打。
一处花轿,疾步如飞往前行。
里头的女子,看起来也就豆蔻年华,稚气未脱。原本鬼精灵的面庞,此刻全写满惊慌与忧伤。
突然,女子眸眼一亮,仿佛得遇救星。
“哎呀,法律不是规定了一夫一妻制吗,他都已经有妻子了,他这样做是犯法的。”女子自言自语道。“嗯,他不能娶我。”
蓦地,眸眼里的亮光却熄了。
“可是,这是民国,民国是允许娶两个老婆的呀。”
慌了,乱了,心里呜呜地哭了。
该要怎么办,还能有什么对策吗。她不要嫁,她不想嫁,凭什么嫁给一个有老婆的男人。
女子慌乱不安的胡思乱想里,花轿已抬到了目的地。
太过急切想要找到男人,顾不上看这庭院的锦绣繁荣。在庭院里一通乱跑乱找,只见满处仆从,却不见他。
他在哪里?
女子很想发脾气,可这满庭院的仆从,她却一个也不熟。
仆从们只是笑笑地看着她,不急不恼,却也没谁告诉她他去哪儿了。
简直奇怪透了,娶亲的新郎却不接新娘,这玩的什么把戏?
不能发脾气,就只剩下能哭了。
好像全世界都在明白着,只有她蒙在鼓里,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被抬来这里,为什么他又不在,为什么觉得这么无力。
正准备要哭,他却来了。
这个男人,大概四十出头,满面俊秀儒雅,有一种走到哪儿都能把那儿暖化的气场。
他没有叫她,只是暖暖地、笑笑地、柔柔地走向她。
他出现的那一刻起,仆从们所有的笑意都老实了,不再敢看向女子的方向。
发现所有人的气场都在变得不同,女子方才转身。
他终于来了。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疑惑,一涌而起。她走过去,一把抓过他,粗暴地拖拽到没有仆从的角落里。
男人只是“嘿嘿”的,乖乖地任由女子拖拽,乖乖地跟着前行。
可是,这动作惊动了另一个女人,女人心疼地跑过来,眼里心里全然只有这男人,旁若无人,似乎这近在咫尺的豆蔻女子全是空气。女人试图揉摸男人被拖拽的地方,而男人满脸的暖融融却瞬间冷峻起来。
“去帮她准备点好吃的。”
女人悻悻地缩回手,如得圣旨一般转身忙去。
豆蔻女子心里愣愣的,竟是出了神儿:这女人该是有多么爱他,这空气里的爱意满得为何却让人疼。
回过神儿来才想起待问的许多疑惑。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身处危险?”
“你三哥告诉我的,他现在在我家帮工呢,你看,他在那边。”
女子顺着男人的手指看过去,果不其然。
“那为什么你要把我娶过来?”
“只有这样,我才能真的确定你安全。”
嘤嘤地,憋了许久的哭泣,像开了闸一样汹涌而至。
“仑宝隽,我不要嫁。不要让我嫁好么,我不想嫁。”像是在乞求,又像是在命令。
“没有关系嘛,咱们可以先嫁嘛,你以后还可以再嫁的嘛。”语气里满是轻佻,而眼神里却是化不开的暖暖柔柔,投放在那张满是眼泪鼻涕的脸庞上,移也移不开。
文 | 宸冰
85后 | 7年财审管理工作 | 湘妹子在帝都
喜爱文字,热爱自由,追求独立个性。
将以文字镌刻花朵儿,与您共享人生见解及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