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那个时候并不算老,四十岁左右,也许长的急了些,厂里的其他人都二十几三十几大多数比他小,所以大家都叫他老王,老王也不谦虚也就随口答应了。时间久了,大家也就叫习惯了。
老王没有老婆,听厂里人说,他四十多年一直一个人生活,刚开始在一个村办企业里上班,后来因为污染严重企业被迫关闭。没有了工作的老王,只能靠骑三轮车代客为生,有时候也会帮别人卸卸货,总之,什么赚钱就干什么,一天下来也能挣个三二十的。晚上空下来,约上三两个以前的同事好友一起到自己的住处小酌几杯。大家知道老王生活不容易,来的时候你带两瓶酒,我带两个个菜,围成一桌,一边喝酒一边说说发生的趣事,荤的素的都有,弄的小屋到处都是笑声。
不知道是96年还是98年,时间太久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外地一个老板返乡投资办厂,厂办的很大,需要招大批操作工人。老王觉着天天在外漂着也不是个事啊,听说针织厂里女人多,说不好还能找个老婆呢。心里想着美事,脚蹬车的速度就快了很多,回来一数,嘿,多赚了十来块。晚上,朋友过来喝酒,酒桌上和大家一说,小屋里又热闹起来。
“老王年底准备喝你喜酒啊”
“老王明年一定能生个大胖儿子”
“老王.............”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又闹了一屋的笑声。
第二天老王真的就和一个朋友报名进了厂里。
老王进厂后被安排在蒸烫定型车间。新的环境,新的工作,还有几十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干起活来老王是格外卖力。中间休息也不闲着,帮这个加水,帮那个倒茶,大家都夸老王是勤劳持家的一把好手,哪个女人要是找到老王一定享福。老王听着比吃蜜蜂屎还甜,心里盼望着早点找个女人过好日子。
一晃大半年过去了,老王还是原来的老王,女人还是那一群女人,每天还是同一时间端茶倒水。就是没有一个和老王谈对象的,急的老王天天按酒喝。一群女人看在眼里,没事还撩他,弄的老王浑身酥酥的。
一天,厂长叫人把老王叫到办公室。 “老王你到厂里已经两年多了,表现不错,有什么想法吗?想不想换个岗位?”
老王被厂长问的莫名其妙,傻啦吧唧站那不知道咋回答。
厂长说“厂里要扩大生产,需要增加一条生产线想让你去管理怎么样?”
老王这才明白,慌忙回答,“谢谢领导信任,我一定好好干。”
“你晚上考虑一下,明天去各个车间挑人吧。然后把名单送过来。还有,仓库边上有两间宿舍你搬过去住吧,条件给你创造好了,就看你以后造化了啊”。
老王笑着看了看厂长,“谢谢领导关心,谢谢领导关心!”
几天后,老王把自己喜欢尽数收入自己的麾下,心中暗喜,这次一定要成功。十来个女人在老王的领导下干的风风火火,有说有笑。闲暇之余也不忘逗逗老王。
“王主任你有没有碰过女人啊”
另一个女人接着说:
“老王你不会还是童男子吧”
顿时一片笑声,臊的老王满脸通红。
中午,老王回到车间不远处的宿舍,把锅炒的当当响,满院子都是饭菜香味。
厂长站在院里骂到:“这狗日的老王今天发什么疯啊。”
车间里几个娘们馋的直砸嘴,一个个气的要去把老王的锅给砸了。
自从有了宿舍,老王那就门庭若市的热闹起来。男人女人都往那凑,忙的老王像大厨一样,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吃的,那时候大家工资都不高,每天基本上都是豆腐炖平菇,白菜炖豆腐,有不经常来的朋友过来,就在锅里加条鱼或者加点肉。厂里人来喝酒带的菜也都是豆腐白菜一类的,酒是两三块一瓶本地烧酒。炉球炉上的锅里,菜不会断,吃着续着,桌上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大家吹的云天雾地就图个气氛。
有个女人叫英子,也经常去老王那里,三十多岁,长的不错。听说男人犯错被抓了,英子自己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平时工作老王对她挺照顾。英子性格开朗,经常会在车间会说一些俏皮话逗大家开心。老王对她的好,她嘴上不说,都记在心里。厂里有时候活少,别人放假休息,老王就会把她留下来和自己一起加班多赚点钱。干活时两人有说有笑,工作中你碰我的手我碰你的手,大家相对一笑也不尴尬。有时候也故意触碰一下。
夏天天热,车间里的女人衣服穿的都很少,图个凉快,上衣的扣子解的很低,反正车间就老王一个男人也不怕,一个个都露出了很深的沟。特别是英子,走起路来还上下晃动。旁边坐着的老王斜眼看去,汗毛一咋,浑身一激灵,身上的裤子顿时就小了很多。
中午,大家去老王那喝酒,发现英子也去了,后来,经常会发现英子在做饭,大家也不奇怪。但是,去的次数就少了很多,有时候去发现门老关着,大伙也就不怎么去了。
十多年后,回老家,碰到老同事,非常高兴,喝酒时问起老王现在生活过的怎么样,和英子成了吗?朋友说,我们走后没几年厂子因为金融危机就倒闭了,英子也回老家照顾老人和孩子了。老王也迎来了第二次失业,继续骑他的三轮车。
后来,县城修了好多公共厕所,老王承包了一个县城最繁华地方的一个公厕。收入也还过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