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粒子还原为更小粒子及其相互作用的这种还原论走不通了，却并不代表还原论本身已过时

从还原论角度，依然可做如下猜想：

粒子只是信息（或任何更本质因素）的表象，一切不过是热力学、信息论（或更本质）规律的结果

（量子力学、复杂性科学引发的“确定论”破产，应与“决定论”的破产加以辨别）

只不过，由于人类（暂时或永久的）认知和信息处理能力的局限，在各层级中使用归属于相应层级的“涌现（演生）”的理论，要来得更“可行”、“便捷”罢了，至少眼下如此

（显然，“可行”、“便捷”是主观实用性层面的标准，而非求真层面的）

而在涌现出的层面谈“自由意志”的存在，就像一台无自由意志的机器，拥有着一种自以为——自以为有自由意志（有时它给自己画出“生物/机械性”的界，它所认为的界，仿佛在那之外，就有自由意志的空间似的，就不完全是自然规则运行的结果似的，毕竟，那里有复杂多元的机器互动和文化呢，那些机器连欲望都“高级”些呢）。重点正在于这“自以为”，这被程序设定好了的“自我蒙蔽”

（就像另一些人，也被程序设定好了，要揭露这层蒙蔽——当然，因为确定论的破产，“程序设定好”不应理解为程序必定导致什么结果，而应理解为：所有结果，在程序之外，都别无原因）

PS：（仅笔者）目前所见，时下各路关于自由意志之存在的论述（不管多么长篇大论，引经据典），基本都围绕着“确定论”和“生物性”之上的“涌现”这些混淆性的、不触及问题根本的概念打转。叹

当然，我之认识亦有其局限，极愿聆听启发性的不同意见

从自己肤浅阅读中找到的一点参考：

The Moral Landscape: How Science Can Determine Human Values, Sam Harris

NeuroLogic: The Brain's Hidden Rationale Behind Our Irrational Behavior, Eliezer J. Sternberg

当然，还有 尤瓦尔 赫拉利

大脑活动与认知：热力学与信息论的联系，Jordi Fauquet，集智俱乐部公众号https://mp.weixin.qq.com/s/zdaRgSL_rf4YSIDAtY46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