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植和方棠认识了十几年,医学院迎新会上柳植对这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子颇有好感,大学五年不是方棠身边有男朋友,就是柳植这个型男被女孩子追求。
毕业后四位同学有幸分在省城同一家医院,每人各有专长,柳植对谈了几年的女朋友始终没有勇气走进婚姻,而方棠和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婚姻也只维持了五年。
兜兜转转,神经外科一把刀方棠和心胸外科的柳植在四个同学的小聚会上猛然发现:原来两个人彼此心里都有对方。
双方家长见面会上,方棠的妈妈突然发现:柳植的爸爸竟然是当年的仇人!当时就放话:“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俩不可能在一起!”
“难道父辈的恩怨要我们来承担?”冲破层层阻拦有心人终于走在了一起。
01
离婚两年的方棠偶然的机会发现:前夫竟然拿女儿的抚养权讹钱!收集证据要回了女儿的抚养权,同时求助于爸妈过来帮忙照顾女儿丫丫,自己才能放心搞事业。
医学院同一届的四大才子有幸分到省人民医院,并且每个人都成为科室的佼佼者:方棠成为神经外科一把刀,给脑袋开瓢是强项;柳植成为心胸外科杠把子,荣升为柳主任;秋秋则是儿科不可缺少的一份子;老吴则是中医科的中坚力量。
一次四个人难得聚在一起,秋秋起哄:“方棠现在也是自由人,柳植还是钻石王老五,难道你俩等待缘分?”
憨厚的老吴助力:“我也觉得是这个意思。”
柳植和方棠都不好意思,彼此太熟悉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碰出火花,成为难兄难弟还差不多。
其实,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此后,柳植有意无意从7楼的心胸外科到9楼的神经外科的机会多了。多半时间方棠完成重大手术,柳植都陪着她到职工小食堂加餐。
都是成年人,也都经过感情感情的折磨,方棠和柳植相处还是有点小心翼翼。
“我是独生女,有年幼的女儿,身后还有双亲。”方棠说的是事实。
“我真羡慕你有父母疼爱,哪怕是被父母骂。”此时的柳植像个无助的孩子,“10岁那年看到母亲面目扭曲蜷缩在床上的惨状,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父亲的新欢挺着大肚子进门,虽然对我客客气气,可是我总想逃离出来。现在他们为经济分道扬镳,父亲搬回到市中心的小房子,我依然不想回去面对他。”
方涛忍不住把人高马大的柳植搂在怀里:“虽然我妈妈性格强势,对我一直打压式教育,但是一旦我需要帮助,冲在最前面的一定是我的爸妈。”
“以后我也能享受到他们的爱,哪怕是打骂也是幸福的。”柳植竟然撒娇了。
02
听说女儿的恋爱对象是柳植,方家父母都很开心:毕竟是同学又是同事。
方家爸爸生日的时候,柳植以朋友的身份参加饭局,只能是朋友的身份,方棠不想进展太快,第一次婚姻爸妈不同意,自己一直往前冲,后来的结局成了妈妈打压自己的利器。
饭桌上,柳植和方棠的女儿互动很好,对二老照顾有加,方妈妈拐弯抹角套出柳植很多信息,比如房子、收入、家庭情况、甚至柳爸的联系方式。
回到家,方棠忍不住抱怨:“说好的就在一起吃个饭,你真的有点越界。”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情况,柳植这个钻石王老五你不抓紧,自然有小姑娘惦记。”方妈妈振振有词,方爸爸只是“嘿嘿”地笑。
神外科一把刀和柳主任恋爱的八卦很快在两个楼层传开,柳植再也不愿意藏着掖着,很大方地从7楼来到9楼陪着方棠吃饭,那些护士小姑娘羡慕的眼神像把刀插在方棠后背。它忍不住开玩笑:“我们柳主任魅力太大了。”
尽管方棠一再和妈妈讲:“让我们再了解一段时间。”
“还了解什么,都了解十几年了。”妈妈不以为然。
妈妈最后还是电话联系了柳父,自从成为单身,柳父想了很多:“还是大儿子可靠,那个女人和小儿子害得自己差一点身无居所。”自然希望柳植也能安定下来。
柳父约了吃饭地点,柳植开车过来接方家四口。
尽管方爸方妈是小地方出来的人,也算见过世面,这样的就餐环境还是第一次。餐厅很小众,隐藏在一栋古建筑里,优雅、典居。
03
为表示尊重,柳父特意打扮一番:染了头发,穿上得体的西装,俨然谈生意时的老板。
两家人刚刚坐定,柳植站起来刚要介绍,方妈妈激动地站起来:“柳长丰!你还活着?”
柳长丰愣了一下:“怎么?你认识我?”“何止是认识?你还记得30年前梧州那场爆炸案?我的父亲、哥哥和弟弟都死在那场爆炸中,你就是杀死我亲人的仇人!那天我提着菜刀去找你,刚好碰到一个女人抱着几个月大的孩子,温和地给我解释,我才放下了菜刀。”
往事一下子把柳长丰的思绪拉回到好多年前:刚做装修生意时承包了下面楼房的布线工程,电线不达标打火当时施工的父子三人当场毙命。为了缩小影响,自己陪了一笔钱了事。
真是冤家路窄:死者竟然是方家妈妈的亲人!
情绪一直稳定不下来的方妈妈一手拉着孩子,一手拽着方爸:“走,我们回家。”方棠担心妈妈出问题,赶忙追出来。
柳植刚想追出去被父亲一把拽住:“方妈妈正在气头上,你出去只会火上浇油,给方棠发消息让她劝劝妈妈。”
柳父双手砸在桌子上:“过去的恩怨竟然波及到你身上,我再一次对不起你。”忏悔写在脸上。
柳植双手抱头,泪水从指缝间流出。
04
回到家,方棠妈妈老泪纵横诉说往事:
那个年代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有幸考上师范学校进城当了老师。
哥哥会电工就在城里打工,那一年春节之前在省城包了一个大工程,就把我父亲和没有成家的弟弟叫过去帮忙,嫂子过去帮忙做饭,春节都没有回家过,谁想到春节刚过就发生了漏电事故。
等我得知消息,你爸爸陪着我拖着孕肚进城,我的亲人已经被火花,赔偿款嫂子也卷走了。
我气不过打听到柳长丰临时住处,揣着一把菜刀过去拼命,门口一个漂亮的女人抱着一个几个月的孩子哄着:“小树乖乖”。
听到我的来意,那个女人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并解释原因,进货渠道出了问题。那一刻我心软了,要是杀了柳长丰,那个叫小树的孩子就没有父亲了,况且我的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了娘家,我的性格大变,强势自保。
我不能允许我的女儿嫁给柳长丰的儿子……
方棠第一次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割舍不下柳植,又不想让妈妈伤心,主动提出分手。
柳植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父亲出轨,母亲精神崩塌自杀成为自己内心抹不去的阴影;好不容易找到对的人,又是父亲埋下的恶果造成今天的局面。
痛定思痛,刚好医院有一个去下属县医院支教的名额,柳植毫不犹豫地报名,让自己静静。
05
忙碌的工作白天柳植没有时间考虑那么多,夜深人静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方棠的影子。
支教三个月的时候,一个工人在工地上被钢筋穿透胸部,情况十分危急,柳植随着救护车前往省人民医院协助手术。
下了手术台,方棠忍不住到休息时看望柳植,相爱的两个人四目对望,眼里的火花瞬间点燃:“柳植,你发烧了……”柳植竟然昏了过去!
抢救过程中,方棠担心柳植得了传染病,还好,只是 疲劳导致的。在单间病房休息,不让人打扰。
此时,方棠又接受到去基层医院指导工作的任务。
第三天晚上,方棠刚刚走出手术室,一身休闲装的柳植直挺挺杵在那里一言不发,直愣愣看着方棠。
“你怎么来了?”方棠一下子不知所措,“你不是住院吗?”
“我只是劳累导致的应激反应,心病还得心医治。”柳植款款地把方棠搂在怀里,“不能让你再跑掉了。”
“人家看着呢!”方棠娇羞得像个小姑娘挣脱柳植的怀抱。
“让他们看好了!”柳植牵着方棠的手,“走,有一家小炒店不错。”
那一晚,方棠和柳植像一对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一个不顾一切索取,另一个娇羞地给予,管它地老天荒。
“再有三天我就能回医院了。”方棠有点遗憾,“明天你也要动身去基层上班。”
“我续假期了,院长难道还不体谅我这个大龄青年?”柳植插科打诨,“我陪你一起回医院。”
回省城医院的班车上,方棠和柳植十指相扣,低头窃窃私语。
“回头我说服妈妈,不能因为上一代人的恩怨强加到我们身上。”方棠顿时勇敢起来。
“我会和你并肩战斗。”柳植握紧方棠的小手。
此时,方爸爸也给方棠发来消息:“我会尽力帮你说服妈妈。”
女儿奶声奶气的声音传过来:“妈妈,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我都想你了。”
两个人抬头相视一笑,彼此读懂了各自的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