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去年的黑白灰今年更偏爱暖色调,焦糖色,土橘色,深浅卡其。连咖啡和奶茶也一反之前的清淡口味喜欢焦糖更多一点,也许是希望通过外在的形式和味觉的甜度汲取更多的温暖,也许就是简单的觉得腻了。
其实我自己也不能清楚地决定自己更想要的是什么,只会在迷茫中变得气急败坏和更加不知所措。对寒冷发自心底抵触和畏惧,习惯在大风里裹紧外套,在被窝里蜷缩成一团,意识里却总想去到更寒冷的地方,我已经找到这样的地方了,冰岛是我渴望了很久的终点,一个可能会让我冻到麻木,嘴唇青紫,手指开裂,害怕但是渴望的地方,一个连寒冷都带有神圣感的冰川世界。
清楚地记得自己曾经在梦里去过,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它叫冰岛,冰川的寒冷气息侵入肌肤,从每一个感官打开我的身体,海面上漂浮碎裂的冰块,在光线折射下像津甜的砂糖块。我踮脚在冰川上行走,或是坐在船舱上看着船身拨开浮冰颤颤巍巍地驶过冰川,开向寒气弥漫雾气茫茫的前方。这样的生活应该可以过很久,只要一部相机,一个音响,一个极寒的终点。
2017年很快就要走到它的终点了,一直很偏爱十二月,可能是因为Tay的那首《Back To December》,也可能还有其他一些我不知道的原因。总觉得临近一个终点的时间段自带一种仪式感,这样的仪式感被赋予多重情绪,变得很生动,变得让人想要去纪念。但我往往不情愿去理会这样的仪式感,可能是因为需要花费某种特殊情感去感受它异于往常的庄严太过于麻烦。大概还是不愿意被束缚,一件事情也好,一种情绪也罢,宁愿盲目地走很多弯路,也从不把自己像液体一样装进有固定形状的容器。很多人告诉我,听一听劝可以少走弯路,但我觉得我还不知道南墙在哪里,目前还在寻找它的路上,如果哪一天找到了,应该会尝试去撞一撞。
今年就快要变得什么都不剩了,其实时间过去之后,真的不会剩下什么,特别是对于我这种记忆转瞬即逝的人来说,所以长期以来一直想要一个纹身,或者几个。“世人擅长忘记,所以发明了刺青”,还好我从来没有觉得纹身是一个应该备受非议的东西。每次都试图去记住一些重要的事情,却总是在想记起的一瞬间突然忘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留下。有时候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与其选择性记忆,不如全部忘记更方便一点。“人们很少做他们相信是对的事,他们做比较方便的事,然后后悔。”这句话来自鲍勃迪伦,虽然我真的不认识他。但是他让我知道,也许我心里什么都想记住,甜度、拥抱、味道、寒冷和痛。
希望时间给我剩下一点什么,这次我愿意用特殊的情感去纪念。或者我也不想要其他的什么,如果还能剩下十二月的海,和1997年的许原风,就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