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再见,也许就真的再也不见

夏日的最后一朵玫瑰还在孤独的开放,

所有她可爱的侣伴都已凋谢死亡。

再也没有一朵鲜花陪伴在她的身旁,

映照她绯红的脸庞,和她一同叹息悲伤。

——爱尔兰民歌《夏天最后一朵玫瑰》


在长长的一生中,每个人或许都会遇到这样的一些朋友,曾经相互陪伴着度过一段或长或短的难忘岁月,然后大家分手,微笑着说再见,各自奔向各自的前程。

殊不知,这一声再见过后,或许,你们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那些熟悉的脸庞、温馨的往事,便只能在梦中再现,或者永远被遗忘。

大学毕业那年,同学们互相道别之后,大家各自在绿皮火车的哐当哐当声中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之后,鲜有联系。我最要好的好朋友,一位贵州的女孩子,在刚分别的一两年,我们偶尔会写封信或通个电话,互相通告一下自己的近况,然后,慢慢地就失联,没有然后了。

最初几年,去参加广交会时,偶尔会遇到一些大学的同学,却总是无缘与好朋友相遇。或许是我们在学校里太腻歪了,把缘分都用尽了,所以毕业后再也无缘相见了罢。但是,我们还年轻,也许还会有重逢的时候,而有些人,说过再见却真的再也不见了。

这个清明节,父母都回老家扫墓,清明过后,姐姐邀请他们到柳州来小住一段时间,顺便检查眼睛。父亲来了几天又回去了,说是有许多事要做,难得回家一趟,也想多会会老朋友。

可是,他每天都出门到公园去等,连续很多天,却一个老朋友都没有等到,感觉回到家了却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些天,我不知道父亲的心情是怎样的难过和失落,反正我听说后心里是非常的不好受。我想象着,每天早上父亲满怀希望的出门,在公园门口望眼欲穿地等候他的老朋友,然后又满怀失望地慢慢踱回家来的情形,想想都觉得难过想哭。

其实,父亲那一辈的老朋友,这几年陆续地都已经走了好几个了,除了年轻辈份的,大概也没几个在了吧。即使还在的,年纪大了,人家也不一定还能去公园玩耍,等不到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这让我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张照片,坐在高尔基公园长凳上的白俄罗斯二战老兵Konstantin Pronin。二战结束后的每一年5月9日,他都和当年的战友们相约来此聚会,终于,到了2011年的5月9日,他在这里坐了一整天,独自一个人,再也没有一个战友陪伴他。



这位胸前戴满军功章的白发老兵,一个人孤独地端坐在长椅上,双唇紧抿,刚毅的脸上也不免流露出一丝悲凉的神情。

照片是2011年拍摄的,我不知道接下来的几年里,他是不是依然在5月9日这一天,一个人到公园来聚会,他现在还活着吗?如果他还活着,他的战友们一定用另一种方式陪伴他一起走完剩下的岁月。

世事变幻无常,一切皆难预料。不光是老人,所有的人都一样,每次和朋友们聚会过后,说了再见,也许有的人就真的是再也不见了。

所以,我们要珍惜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不管工作多忙多累,也要抽时间多陪伴父母家人,多和朋友们相处,能见面的就多聚会吧,不方便见面的,就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不要等到再也见不上面了,才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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