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一团麻
那也是麻绳拧成的花
生活是一根线
也有那解不开的小疙瘩呀
生活是一条路
怎能没有坑坑洼洼
生活是一杯酒
饱含着人生酸甜苦辣
伴随着一首老歌,记忆便顺藤摸瓜到了那年那月那日。
十七年前那天,我因病躺在长武县人民医院,一天婆家大妈来医院,她将一个红本本和一束小花花递到我面前说“给你的,厉害啊!选票比村支书都多,选举会戴花环节可惜你不在,只有给你达(公公)戴,你达不好意思,说给年(指我)戴,她不在,你就代替下。今天选举会可热闹了!大妈眉开眼笑,你好好养病,早点出院,听说你还是县人大代表候选人呢?”这些话还清晰如昨,光阴却像停在手上的蝴蝶,恍忽间就飞出好远。
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病情已好转,那天出院回到家,邻居老大妈,胡同老太,两老人衣襟兜着鸡蛋,提溜着蛋糕油茶之类的东西来看我,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媳妇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和她们只是每次见面微笑着打声招呼,也不曾话家常,偶尔碰见她们干活时搭把手,扫自家门前时多伸出几米扫把,仅此而已,但邻居们却是喜欢我的。
亲哥有次去来家,路边闲聊的邻居说“你是锁会(我小名)的哥吧,你妹外人热情很!见人不笑不说话....”哥听后笑笑,随后告诉我“看你人缘还挺好!人都夸你呢”“真的吗”?和亲哥闲聊中“老干局”局长老大哥又提溜着鸡蛋来家“进门就说“锁会你行啊,还是咱村委会委员候选人呢?”“在哪?我怎么不知道呢?”“名单村委会大门口贴着呢,不信你去看。大哥走后我还真就拖着个病躯跑去村委会(村委会离家挺近),大老远人就被那个红榜吸引着,走近直到自己的名字映入眼帘“还真是呢”?
对于一个刚结婚不久的小媳妇,村委会委员候选人于我而言只是红榜上一个姓名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但小小年纪能被人认可,还是挺让人兴奋的事情。
那时我是刚结婚的新媳妇,但不矫情,参加集体劳动,植树造林,水保顶工,从不拉人后,曾有人调侃“看你细皮嫩肉的,能干个啥活”?不曾想我干起活来比谁都卖力,毕竟年轻,力气还是有的。南村沟植树造林,和一伙乡亲脚踩一辆“加重”,后座憋着铁锹,翻山越岭,汗流浃背,虽说劳累但日子过得挺充实。
那年我还得过一种怪病,名字叫“颜面神经麻痹。”医学称之为“口眼喁斜”,系外感风寒之邪侵袭经络,经气阻滞,饮血失调,面部肌肉纵缓不收而致病变。早上抹唇油时发现,唇峰不能对中,口眼开始歪斜!连喝水都会漏,天呐多么爱美的我,怎么见人啊?这种打击不次于癌症,当时不晓得病情,以为从此后只能当“蒙面大侠”无法面对那张歪脸。
后来听说邻村有个针灸医生,是针到病除,于是找到那位神医。几根神针刺进穴位,平时连打针都害怕的我,闭眼豁出去了,几厘米的银针深刺重捻也不感觉到疼痛,经几个疗程下来美女终于复活啦,而且没留半点后遗症。原来相比于癌症这只是个小小的病痛而已,好在有医可治。当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喜极而泣。终于明白那经历并不可怕,它只会让你不断地去成长。所以到后来面对再大的病痛我都会坦然面对,始终相信医生。
十四年前小病小灾都感觉像天塌一般,而十几年过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能沉着应对。始终明白人生除了生死,任何事情都可算作小事。
许是年龄渐长,人越来越爱回忆往事了,那年那月那日,那时那地那人,已经烙印在心底化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