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

今天上午听着林清玄的散文,偶然瞟了一眼窗外,忽然发现柳枝已经淡淡地黄中带绿,不禁想起韩愈的那句“草色遥看近却无”——春天来了!

因为新冠肺炎,“宅”在家的我已忘却了春天。我猛然觉得,今年的春天没有和母亲一起踏青。每年的初春,母亲都会带我外出感受春天的气息,触摸春天羞答答红着脸的面庞。离家近的几个公园里,留下了我们母子无数蹒跚的足迹。为了让我看到更美的景色,她经常独自开车带我走得很远,一个人把轮椅搬上搬下。她的弱小身躯,要么推着我,要么架着我,男子汉一样从不嫌累,有说有笑地和我近距离接触春天。

这就是当母亲的责任吧?只要孩子高兴,自己再累也不说累。我已二十七了,对于常人早已成家立业,可我离不开母亲。母亲已经白发盖住了黑发,依然挤时间陪我,为我的创作提供了不竭的动力。这让我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母亲一有时间就会陪我,难过的是我不能为她做什么。

有时候我不想让她受累,就找借口不出去,可拗不过母亲的执着。记得那年初春的一个周末,父亲因为加班,母亲为了不浪费明媚的阳光,独自带着我爬珏山。珏山的台阶又高又陡,母亲拉着我这个“庞然大物”,艰难地走到半山腰,前面一眼望不到头,往后看心里发颤,我的双腿发软,进退两难,可母亲依然坚定地搀扶着我、鼓励着我登到最顶。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的时候我再也不忍心让母亲受累,双手撑住台阶,屁股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下挪,可母亲放心不下,眼巴巴盯着我,弯着腰护着我挪到山下。

今年的春天,我们母子没能去追寻春天的脚步,但是春天已经来了,而且比往年的春意更浓、春风更暖、春色更绿。因为新冠肺炎,无数的共产党员身先士卒、无数的白衣战士冲锋陷阵、无数的志愿者离亲抛家,无数的救援物资奔涌而来,看着银屏上的医护人员被口罩勒出的深深血印、被消毒水渍裂的双手、被防护服捂得湿透的衣服……他们就像“母亲”一样呵护着患者,这一切的一切,更强烈地温暖着每一个人的心——春天来了!

                                  2020.3.12夜(庚子年二月十九子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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