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一声七夕,牛郎织女喜相逢;赞一句七夕,大街小店笑意浓。浪漫的万众城,随处都能触摸到浪漫的轮廓。就连轻薄纯净的空气也飘荡着巧克力,玫瑰花的味道。来来往往手牵着手的俊男靓女,脸上洋溢着无法隐藏的淡橘红的幸福,恍若浅蓝色迷纱在霓虹灯的辉映下被拉开一地并无哀愁的影子,投影到眉毛眼梢以致每一处体肤。他,她,是今宵的主角,降临尘世的精灵。
我不懂爱情也不曾拥有爱情,七夕,于我毫无相关的节日,但我还是在竭力享受节日快乐气氛给予我的彤想。
微风抚弄散发,夜的温馨,漫步在彩灯辉映的街头,抬头仰望,星空依然,牛郎依然,织女依然。鹊桥上演绎至死不渝的故事触动了我,店里没有配乐的节奏飘过耳际,轻轻跨过不设防御栏杆的耳膜,撩拨心湖,层层涟漪汨汨荡漾了一池,这虚无空席的表演摇曳了我的情思,七夕-关于你的怀想…
叹谓经年,多少年我不曾留意七夕,似乎它于我是遥远的不着边际的梦;也不曾在美丽的夜色仰望星空,寻找牛郎织女的踪影,如胶似漆深爱的两人只能一年一见,一见又一年。一年望眼欲穿的等待才换来今夕鹊桥双眸凝视,这是何其悲戚的珍贵。或许爱情自古以来就是微妙奇特的东西,即使创造人类的女娲也无法解释。相爱不一定相见,相见并非能相守,相守未必就相爱。季节轮回,尘缘轮回,无穷无尽。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人去楼空,物是人非,所有的所有花好月圆也会在时光机的打磨下辗化成碎片,琐碎到只剩下一帘幽梦的零散回忆,目睹了季节流年,目睹了相聚和离别,疼痛的心像蜜桃遗留下的残核,悲戚得千疮百孔。那携手相抚的日子那融入骨髓融入血液的深情难道也会像雪球一样在阳光面前脆弱的不堪一击?爱情仿佛就是开在悬崖边上的那朵花,生存与死亡,仅是一步之间的挣扎,这悲怆,给人肃然起敬的畏惧。吹到哪年哪月的风,忍到哪年哪月的痛,纵然根深蒂固在心,也是朦胧的荒芜,慌张的孤寂。
叹谓经年,谁会想起谁?谁会把谁的回忆霸占?谁会在朱窗楼阁怅惘“问世间情为何物”?一切的结局只剩下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感叹。是不是所有美好的风景惊艳后就会灰白,是不是曲终人散后就剩下失落的魂魄?是不是花前月下的甜蜜后就是各安天涯的凄凉?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难道是带着虚伪面具的最崇高的誓言?
时代在变迁,时尚达人涌入了我们的生活,柴米油盐的平凡日子也被弄得七零八乱,车子房子票子似乎成为打开爱情之门的一把钥匙,各种各样的“子”恍若磁铁把爱情劳劳吸住。纯洁的爱情鸟也因插上太多无关紧要的羽翼而难以展翅高飞,这成为负荷,成为枷锁。枯槁的苍白让人无奈,宁愿坐在宝马里哭而不愿坐在单车上笑的爱情理论有多少是属于相爱成份的?世间又有多少爱情是“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纯粹?融入金钱权利的爱情常常会令人顶礼膜拜到毛骨悚然。
相信真爱吗?相信。那么你还是个不暗世事的孩子。若非如此,我甘愿不暗世事,甘愿在我的桃花源里守护那半响流云,一季花香,静静等待绚烂的流星划过天际,让心随之飞翔。楞瘦的手爬过黑白键,上弦月的皎洁,紫檀木的熏香,苒的最爱。
多少载年华,多少个春秋,飘零的日子,红了几次樱桃,绿了几回芭蕉,我不曾感怀七夕,但今夕,我没有虚度,因为这些与你相关的不合逻辑的文字。
—2010写于深圳万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