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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里静极了,只有鸟儿的啾啾声和树叶儿滑下时发出的“簌簌”的响声。这时,远处传来几声狗叫的声音,慢慢的,近了……
原来是老木匠来了,烟袋锅上不时地散发出缕缕青烟,向空中扩散开去,老木匠的身后是他多年的老朋友——一条大黄狗,这些年来,它和老木匠形影不离,他走到哪儿,它便跟到哪儿。大黄狗也很理解主人,深得老木匠的喜爱。
走至一处平地上,老木匠便站住了,他的裤腿半截已被高草丛中的露水吻个湿透,紧紧地贴在小腿上,大黄狗则在主人的旁边蜷坐着,一副安闲的样子;老木匠看了看四周刚刚碗口粗的杨柳,不禁叹了一口气,然后猛吸一口,结果呛得连咳起来……
人们刚刚起床,村喇叭便吆喝开来:“大家请注意,大家请注意,趁大家还未下地,我再将昨天广播的事说一遍,这个,这个,就是那个修大棚的事,每户都得按照上级的指示去做,要不修的话,每户每口人拿20元钱,这是这个事,还有一件事,便是村里有树林的户……”
老木匠侧着耳朵仔细听着,似乎想要听到一丝可喜的转机,他那拿烟斗的粗糙的手在不停的抖动着……
“……要不就将树刨掉,或者,缴纳钱来代替,一平米5块钱,清合,清合,你下午去和兴君量一下村里的树林……”
老木匠身子猛的颤抖了一下,一股怒气从脚底升起,“今年这是咋啦,修大棚、刨树林、缴纳宅基地费、人口税,还有什么牲口税,或许有的该拿,人人为国家吗?但无中生有的也太多了”。
老木匠向前踱了几步,大黄也摇着尾巴跟了过去,他的眼光望向前方一棵笔直的大树,那是他为自己选中的寿木,做了一辈子木匠,想到连这样的树都保不住了,两行浊泪不觉得流下来。
太阳出来了,整个树林到处都是斑驳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