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解梦吗?”A问我道。
“不会”。话题终结者。眼前的人,跟我说他叫A,我看着A,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却又莫名地熟悉,但还是不怎么想去搭理他。
“别这样嘛,向你讲述我的故事,能换酒喝不?”
“我没酒。”
“接下来,你是不是该逐客了?”
“请!”指向大门。
“别逐客,我带了有酒,只想找人说说离奇的梦而已。我躲避我女朋友一会,只想安静地说说故事而已。”
酒瓶竟然是老式陶罐装的,就是那种古代装酒的瓶子。我以为他喝的是啤酒,却迎面飘过来一股白酒的香气。
想象。
凌晨五点,漫步在粉砖黛瓦马头墙的江南。这并不是徽州,为何会有典型的徽州建筑?
凌晨五点二十分又十三秒,太阳分明已越过北回归线,江南的天却又未亮。
我确信是在梦里。
微雨摩挲,风竟然有些吹的刺骨。悠寥的羊肠道,不知通向那个弯曲的长巷。风吹动破烂被人丢弃的油纸伞,灯笼上的“店”的占已经脱落。分明是一片破旧的景象。灯笼里的明火早已经熄灭,但整个街道却去明火般通明。
顺着青石板的长巷走进去,朦胧的细雨,只遮蔽眼前的视线,头上却没有湿漉漉的感觉。咿呀呀的似乎是吴语从远处传来。
“夜寒的人无人问,冷雨的人啊一夜孤单,对白的话语留给说书的人,痴情的人独自做到天明,今日眷恋的是侬家桃花面的人啊”
似乎是吴语的民谣,却能读懂意思,也没有类似这样的歌词。
驻足,从弯长的小巷迎面走来,以为穿着红色旗袍的女子,乘着油纸伞,蓝色的油纸伞,伞的前沿正好挡住她的脸。烟雨不在朦胧,却模糊她的脸。
擦身而过,却没有喊他,怕她的回眸的一瞬,凝结了时间。
从雨中来,又消失雨中。
“这是你的梦?”
“不全是”
“后来我遇到一个女孩,清楚记住她的模样,那天夜里,梦里,我梦到了她。”
同一地点,不同时间。
二十点零五分十四秒,白衣红裙,一同现实遇到她的样子。石板桥上,月光下,独自婀娜。我清楚的感觉,她就是那天第一个奇怪的梦里的她,她是现实存在的。唯一不同,似乎没有身上哀怨的味道。
所以,我想去寻找那位女生,那位白衣红裙。
“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还朝三暮四。”我十分鄙夷。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去找那位女生,醒来后,我记不得她的脸庞,可当时分明十分清晰。她就在这座城市,只要见到那个白衣红裙,我一定会想起她。”A摆弄着他的酒瓶,哐当一身,酒瓶摔下桌,粉碎十分。被他喝了很多的酒瓶,破碎的瞬间竟然还能流出那么多酒。
“喏,那里。应该是你女朋友吧?你女朋友还是很着急地来找你嘛。”
“啊?”一脸还想继续说故事,却被打断的不厌烦。
A转过头,怔了三秒,又转回头来。“我想不用寻找了。再见,谢谢陪我聊那么多。”
分明是他一直再说,我根本没有插嘴,也罢也罢。
等到A和他的穿白衣红裙的女友和他一起消失在夜幕中。
从我的记忆中始终没有搜索到A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