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强龙地蛇
且隔了一日，这一日小饭馆里冷清了许多，巷子里的邻里似乎是有些不愿意再来这吃饭。老板娘与老板的脸上愁容不展，嘴上不说，话都放在心里，可颜夕回怎么会不知道。
昨夜里，老板开了一瓶酒，满杯酒，一口闷，看得颜夕回心头都有些颤动，眼睛里的泪花闪烁，颜夕回的头有些低垂，看着道空子。道空子不沾酒，举了一杯白茶，一饮而尽，仰着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夹了些许菜，一顿饭上，仅有的声音也只是碰杯。
夜里的星空有些璀璨，颜夕回靠在窗口，仰着头，显得迷茫。
半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迷茫，老板娘生性率直大方，往日里噼里啪啦能说上一堆话，可今夜也是一句话未说，老板酒入了喉咙，咧开牙，眼角皱起来的愁苦。他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可以再让自己死皮赖脸待着了，这两日接踵而来的仇杀，已经搅得这家人的安生了。
“颜将军有心事。”
“还用说吗？”
道空子一笑，“倒也不难猜，颜将军也是性情中人，常听人说将军的狠，倒是差点忘了将军骨子里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眼下，再待下去，有点对不起这家人了。”
“那……不如去雁荡山，龙盘虎踞，各种势力交错，想来没人敢为难你。”
“就现在这个样子去见师傅？”颜夕回嘴角一泯，有些无奈。
“再过两星期就是武道会，你去或不去，我都会离开。”
“你要去见武太极吧？”
“对。”道空子皱了眉头，双目猫了起来，一双手忍不住的颤抖，都落在了颜夕回眼里。
“你跟他有仇？”
“深仇，大恨！”道空子咬着牙，四个字从他的齿缝里钻出来。
眼见如此，颜夕回也不好再问，动身去雁荡山，自然是能够在短时间就让这家人安心，可是这样去武道会，他又能做什么？届时，熊子会在不说，北京那帮人，西安的，光靠司空龙一人，护得了几时……
夜深得快，道空子贴着枕头便睡了，掐了手上的烟，便要起身。
巷子里几个身影让颜夕回提高了警惕，本以为是前天那帮人要下黑手，定睛去看，却发现这帮人径直往奶茶店去，这几人一看便是练家子，绝非善茬，是找三狼去的？！
本想叫起道空子去帮忙，可这家伙比猪睡的还死，怎么也叫不醒，拿起身旁手机，赵一的手机也已经关了机，赶上了，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几步跃下了梯子，找寻称手的武器，可店里只有板凳跟桌子，本来就有些愧疚，再毁了桌子椅子……罢了罢了，这地上那用链子绑着的铁球拿起来方便些。提溜着铁球颜夕回便往外面冲，前头数人回过头来就见着一人穿着拖鞋，手上提着铁球，往眼前冲过来。
而阁楼上，道空子却是默默看着窗外的一切，方才自然是装睡，还未见过颜夕回拿出全部本事，他也好奇，到底司空龙嘴里的那个盖世无敌的颜夕回有多强，光是上次见着他用的几招，远配不上无敌。
“喂！大半夜不睡觉，玩个锤子啊？”
“练练而已，不如你们说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两边拉开架势，原本要撬门的两人也凑了过来，这刻，颜夕回才看仔细，这巷子两边还站着五六个，十余人围着他，想来有些棘手，挠了挠头，长吁一口气。
“强出头，当英雄？留腿还是卸胳膊，你自己选。”
“这么凶的吗？”颜夕回皱了皱眉头，故作沉思，“不然你们一起上，都拿走吧！这三人，我保了。”
“嘁……”道空子在隔层听得发笑，“说的，跟真的一样。”
“说个屁啊，干他！”
双手挥锤，那两颗铁球他自然没办法一齐挥动，可单拎出来这几百来斤重的铁球也不成问题，在手里虽说不能挥舞自如，但舞动几下还不成问题，几番呼啸，也没人敢这样靠近。那带头的抽了根棍子就冲上来，铁球擦过身子，险些撞中这人，被其抽身躲过，可料想不到，颜夕回一脚踹在他额头，左右闪不开，砰声，倒地。
随后身子也不曾停歇，躬身，屈膝，一个大回转，铁球砸在临近一人臂膀上，砸得生疼，骨裂的脆响依稀能听着。这周身其余人眼瞅着，心里发怵，就有些犹豫，踌躇不前，举步维艰，只听着颜夕回大喊。
“来啊！打啊！”一只臂膀露在外头，不知什么时候被勾破了个大洞，在月色下，咆哮的模样显得狰狞。
几个鼓起勇气，就向颜夕回冲将过去，手上皆是拿着短棍，颜夕回双手挥动铁球，几下落空，砸在地上，脚底心上隐约都有些震动感，左右几人见颜夕回有所不备，一跃而起就要抽打在脊梁骨上，脊柱神经，倘若是真受了伤，小说是短暂麻痹，还能修复，大了，那便可能是一辈子瘫痪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颜夕回大喝一声，将地上的链子拔起，铁球挣脱了开来，滚落在地上，链子则是被甩在了那当头一人的脸上，其余几棍被颜夕回另一只手挡下，链子缠在手心，一旁那人被甩了一链，还没反应过来，被颜夕回擒住，脖颈被牢牢锁死，拖在地上走，另一只手抽打着链子，甩在地上，不时有巨响传来。
颜夕回拖着那人，左右不敢靠近，退去几步，而手心被擒这人，脸渐渐发红，血色冲上。
“开门！”颜夕回冲着楼上就吼，外头这般响动，说这三狼还没起来，他是不信的。
不多时，门帘被拉开，颜夕回把手上那人一甩，指着后头三人，“看明白了，这三人，老子保了！再来的话，就没那么客气了！”
而那三人呢，手里头各自握着个扫帚拖把板凳，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让在上头看了半天的道空子反倒发笑了。
那帮人眼看事儿是办不成了，左右东张西望了片刻，就要走，可走之前盯着一个地方看了半天，像是请示，而后什么也没说，搀着人，走了。
颜夕回没找着那人在哪里，那人躲在暗处，道空子正巧是能看见，两人目光短暂交锋，最后才罢了休，道空子知道那人是谁，那人也知道他是谁。
“西安第一人……有意思。”
……
小小的巷子，却风云交际，前来了狼，后来了虎，大战将起，一触即发。预知后事如何，且看第二十章，白衣小将。
连载现代、都市、武侠、江湖小说《颜夕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