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奶奶的生日。
今天我回家看奶奶,她已经不认得我了。我握着她的手,奶奶有着严重的耳鸣,是听不到我们说话的。
我心里百感交集。
我觉得自己做的很不好,上次见奶奶是半年多以前。上次奶奶还能走。而这次,已经只能躺在床上。我心里很难过。因为我知道,我的奶奶,或许不久之后,将会离开我们。而我什么都做不了,即使在我能够为她做些什么的时候,我也做得很少。
奶奶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
几个儿子也很早就分了家,爷爷奶奶,没有和其中的任何一个住在一起,但都隔得不远。因为儿女比较多的缘故,生活中总是有一些难以磨合的矛盾,听妈妈说奶奶年轻时候,是一个比较强硬能干的女人。妈妈在刚嫁给爸爸的时候,觉得奶奶偏心,又没有给予她应该有的帮助。而这种关系也或多或少影响了我。
小时候,关于奶奶的记忆很少。能记得起来的就是,压岁钱。而那时爸爸已经有了比较稳定的事业,爸妈给我的压岁钱以及很可观,而爷爷奶奶给的差不多爸妈的十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的样子,在小孩子眼里,就觉得为什么这么少。
我跟奶奶住一起的事件,只有短短几年。这其中,老爸一直在外忙事业。妈妈一个人在家需要应付很多事情。当她应付不过来的时候,爷爷奶奶会把照顾我的生活。奶奶会做很好吃的饭菜,虽然简单,但对于妈妈不在家饿坏的我,已经算得上是美味。
或许是爸妈比较溺爱的原因,在我眼里,爷爷奶奶给的关爱很少。并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爷爷奶奶把自己当做宝贝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直到我读大学,成年之后,我才慢慢从不同地方得知,奶奶是很疼爱我的。
那时候,过年回家,奶奶会清楚的记得,我上的是几年级,什么时候高考。她会在高考前,帮我求平安,也会在我毕业的时候担心我的工作是否找到。
有一次跟妈妈聊起奶奶的时候,妈妈跟我说了一件事情,突然间让我对小时候的记忆有了不一样的认识,小时候,我是经常会跟爷爷奶奶一起睡觉的,有一次妈妈把我抱回家的时候,我哭着不想走,要跟爷爷奶奶呆一起。这个细节,让我知道,小时候,我也曾跟其他的小朋友一样,很黏自己的爷爷奶奶。那瞬间,突然觉得好温暖。
而后的事情,爸妈搬家,比较少看到爷爷奶奶,加上一直在外念书,本身回家的使劲啊就好,青春期的小孩,也有自己一堆无聊的事情需要烦恼。
等我工作之后,一有事件我就会回家看爷爷奶奶,买一些吃的给他们。过年回家,一大帮孙儿孙女在爷爷奶奶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奶奶会特别的在我身边给我夹菜。堂哥堂姐都说,奶奶最疼我。
妈妈说,奶奶对钱看的很重,她们那一辈人,苦过来,有钱舍不得花,生活再宽裕也不轻易花钱。直到有一次,我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疼的不能下床,奶奶知道了。一早就到我房间里,念着我的小名,把好几百块钱塞在我手里,让我赶紧去看病。我当时不要,奶奶非常坚决要给我。而且奶奶认定的事情,她要做的事情,不论怎样都是要做到的。这是妈妈说的,所谓奶奶的强硬。
后来妈妈知道了这件事情,跟我说,奶奶真的很疼我。因为数额对他来说已经非常之巨大,而且这事,之前没有发生过。
我跟奶奶,从小时候的亲密,到后来的疏远,再到奶奶年迈之后对我的疼爱。这其中的滋味,每每想起来。心里总是五味杂陈,我能感觉到那种超越时空,血液中的联系,也对祖孙之间相处时间短,情感表达少而遗憾惋惜。
我跟奶奶同天生日,这是奇特的巧合。也是上天对我们祖孙两代特别的礼物,每每生日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我的奶奶,虽然我重来没有给她庆生过,但我心里一直很爱她,一直希望她健康。
我知道,奶奶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离开我们。但我会永远记着奶奶。祝福奶奶。
我会带着她的血液继续努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