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是什么?是一阵风刮过,一朵云飘过,一缕花香拂过鼻尖,接着,有一束明媚的光在脑海突然乍现,有个身影在眼前浮现,然后转身,心中激起千层浪。
四月即将过去,2018年的4月的世界依然每天上演各种各样的事儿。伴随着它的结束,我搜集了几个朋友关于他们和张国荣的故事,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的“荣迷,”因为张国荣,我们有了引发共鸣的回忆,这些故事的发生的时间、地点、情节都不相同,但不知道为什么因此雀跃欢欣,或许是集体怀念带给内心的归属感,也或许是因为怀念本身就是柔软的。
小九说,如果她再早点出生,一定要不惜代价去看场张国荣的演出,哪怕是签名握手会也行。“就想看看他,看看他这样一个人在真实的世界里如何呼吸,如何微笑,如何存在。”
小九和张国荣的缘分是来自于家楼下DVD店,十一岁的小九看了张国荣第一部电影<倩女幽魂>。张国荣扮演了一个怯懦的书生宁采臣,他很倒霉,连从口袋里掏出的馒头都硬的像块石头,难以入口。遇到女鬼小倩,他浑然不知对方身份,说出“我怕穷,但我一直很穷。我又怕无聊,但我一直很无聊,”的衷诉。小九无法在浑然懵懂的年纪体会到宁采臣和小倩的情谊,只记得那个唯唯诺诺的书生最后战胜了黑山老妖,把可怜的女鬼从老妖怪的魔窟解救出来。如果有白马王子,张国荣扮演的宁采臣是小九的选择,勾勒了她对爱情的憧憬。故事的主角没有白马也没有缺少点男子气概,可是当人们看到小倩对他说“当天还是那么蓝,云还是那么潇洒,你就不应该哭,因为我的离开并没有带走你的世界。”他,就是这么地,这么地令人心疼。
跟小九有些类似的是,Alex把张国荣收藏在心间,也像他的初恋。我身边大多数基友或多或少会把<春光乍泄>、<霸王别姬>视作经典而把张国荣当作偶像。Alex不同,他因为<家有喜事>迷上张国荣。“在此要对CCTV6深深道谢,”CCTV6是继[陈岳叔叔讲故事]Alex最常切换的频道。
“那时候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无意间转到央视6套,正好在放<家有喜事>,张国荣插着腰教训黄百鸣还有周星驰扮演的老大跟老三,他柔媚又可爱地站在他们中间,说[生孩子很痛的嘛]”Alex一边说一边自顾自模仿起电影的情节。
“没有人可以把[娘娘腔]演绎的像他这么可爱又迷人。”
原来,影像的魅力就在于此,它串联了不同的人相同的感动。而演员如张国荣更是把这样的感动上升到极致。虽然张国荣演绎过角色已经很难在电影院窥见一斑,不得不深表遗憾。庆幸的是,通过电视、还有网络时代的数字影像传播,我们会在许多地方看到他,包括KTV。
宏志大学毕业后就加入了创业大军,计算机专业出身并不具备做生意的头脑。他讨厌各种花式应酬,尤其不喜欢KTV。那次公司好不容易拿到甲方尾款,这是个大单。大家决定去庆祝一番,一顿火锅并不能解决来之不易的欢愉,公司的员工不约而同提议唱歌。宏志实在熬不过部门实习生的软磨硬泡,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了。一群男女在灯红酒绿下欢唱,脱下白天工作的伪装,喝酒的喝酒,哭诉的哭诉,几轮过后已经有几个人瘫在位置上一语不发。
凌晨3点,话筒没有人再哄抢。宏志起身提议回家,也就是这时候包厢里响起张国荣的<我>。
“我就是我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 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KTV的包厢弥漫着烟雾,回荡着张国荣的原声。屏幕上是他演唱会的实录,他穿着浴袍,站在舞台中央一遍遍唱“我就是我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宏志抬起手摸到脸颊上的温热,他哭了。宏志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听一个歌手的歌听哭,况且那并不是什么振奋人心的歌曲。一时间,千头万绪涌上心头,创业期间的苦辣酸甜似乎被这首歌唱尽了。谁都不知道前方的路途怎样,从眼里夺眶而出的热泪蕴涵着并不是伤悲,是在这路途上得到解读的触动。
宏志那晚一直单曲循环这首歌,不过自己五音不全不会唱,但他真的很喜欢这首歌,很喜欢那个站在黑暗光亮处唱歌的张国荣,那个深情的声音,那个深情的人,真的非常非常打动他。
如果说这三段故事有多么应接不暇,是不是足以阐释张国荣与现世的人们之间的羁绊的话,那么我想说真的一点都没有。这些平凡的,如同吃饭、行走、呼吸般稀松平常的事儿,跟张国荣有联系的稀松平常成为了每年4月伊始,很多人习以为常的怀念。
人们怀念的不仅仅是个演员、歌手,是个伟大的艺术家,即便时间前进,时代更迭,他早已屹立在艺术的历史上。
王尔德说“生活的奥秘存在于艺术之中。”张国荣的艺术大约成为某种生活奥秘伴随着更多的人,创造更多的故事。
至此,张国荣先生,你好呀,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