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心痛

好久没有在电脑上登QQ了,下午坐在电脑前发呆,不自觉的把这些年QQ上写的日志翻了出来。突然就发现自己原来是一个特别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许许多多的过往如若不是自己当初用文字记下,还真是早跑到九霄云外去了。不过,这样也挺好,因为遗忘了的多半是疼痛。

                                  1

有一次旅程,是我难言心疼的开始。

俩丫头,一个—岁多,—个三岁多,相差不到两岁。我独自带着她们,还有大包小包,回娘家。刚上高速,弯弯就吵开了:“我不去外婆家了,我要回奶奶家。” 拉拉呢开始肚子痛,漫漫旅程才开始,我心烦气燥,边哄小的边自然而然凶大的,“忍着,没看见妹妹在吵啊!”。

直到折腾了一天,转了三四趟车到我爸妈家,我才顾得记起大宝的肚子痛,内疚不言而喻。

回程的最后一趟车,已近黄昏,三小时车程,只有一个座位,我便想左右腿上各坐一个也还行,弯弯却怎样哄都不肯,非得只许我抱着她一个坐着,真想大打出手,又担心她哭吵到别的乘客,我咬牙切齿却也无奈,只有让拉拉站在过道上,扶着我的腿。三个小时啊,随着客车的晃动拉拉时不时的往前一跪,却也一直忍着,忍到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2

“妈妈,窗台上的草要怎么养啦?”“妈妈,你的鞋子要晒几天啦?”“妈妈床上有你的衣服帮你放哪里啦?”“妈妈,有的作业我不会问谁啦?”“爷爷姑姑都忙怎办啦?”“妈妈,妹妹有的时候不刷牙.”“妈妈,你们是不是还过三个月回来啦?三个月是不是九十天啦?”

“妈妈,你跟爸爸两个人谁买菜做饭啦?”“妈妈,你身上还有多少钱啦?”“妈妈,你们住的房子大不大啦?贵不贵啦?进去要脱鞋不啦?”“妈妈,你一个月赚多少钱啦?”“妈妈,我有时候没去学校不知道老师布置什么作业没写怎么办啦?”

......

一个六岁的孩子,在我对她说了无数次“好了,跟妈妈说再见,好吧?!”,而且自己也答应了“好”后,却仍然不停的叫妈妈,不停的说。如果不是她自己不小心按错键断了线,我想,一个多小时后的现在她还在喋喋不休。

真的,我从来不知道她这么能说,也从来不知道她会想这么多。真的是长大了吗?其实,我知道她仅仅只是不想挂掉电话而已,她觉得那样离妈妈很近很近。

眼泪又掉了下来。可是,能怎样呢?日子终归继续。流浪的人却没有一颗流浪的心,所以,伤感注定!只是,宝贝们,对不起!

                                 3

“拉拉,在看什么电视呢?好不好看呀?”“当然好看啊!在放《暴龙战士》。”“那几个字你会写不?”“有的不会。妈妈,我们明天期中考试。”“是吗?那你看书复习了吗?”“没有,我不复习也可以考得很好!”

“真的啊,那你肯定是上课时认真听讲啰?”“没有啊?我不听讲也可以考得好!”“那拉拉真厉害,不过妈妈觉得如果认真听老师讲课会变得更厉害哦。”“好!”

几天后她爷爷在电话里告诉我她的考试分数,不是很理想,其实我是从来不会去问分数的,我觉得那反映出来的东西太有限了。正巧那天她听到了,她爷爷就把电话给你接。

“妈妈,你想不想知道康康得了多少分?”

“拉拉,考多少分没关系啊!妈妈只是觉得你把考试中不会的弄明白了,学会了就很不错了。”

“好!妈妈,我告诉你康康得了多少分好不好?”看来她不把康康的分数说出来是不会罢休的。(康康是她大半岁的堂哥,和她同班同桌,特别调皮不怎么爱学习。)

“好吧,那你告诉妈妈。”“他得二十七分,妈妈!”

“哦,没关系的,如果你们都认真听讲,认真看书,下次都会考得很好的。妈妈只希望你自己跟自己比,看看今天的自己有没有比昨天的自己多认点字啊多会点东西啊!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厉害和不厉害的地方,像康康,他劲儿大,胆量大,对吧?”

也不知要怎样表达才能让她明白,必竟她才七岁才—年级,又不在身边。其实她要说康康的分数时我内心是不悦的,以致于聊到最后我还是忍不住笑着故做轻松的调侃她“你不是说你不听讲不复习也可以考得很好吗?”“是啊,我是说我不听讲不复习也可以考及格啊!”

还真是理直气壮啊!真不知像谁?

我还清晰的记得我们要来杭州的前晚,她哭得那么伤心,还边哭边嚷:“为什么别人的爸爸妈妈就可以在家里陪着他们的宝宝!”“为什么别人的爸爸妈妈在家里也可以赚到钱?”“曹昆考第一名,是因为他爸爸妈妈都在家里陪他教他,如果你们在家里,我也可以考第一名!”“我不要花裙子,我不要好吃的!”“你们不在家谁教我啦?又没有人教我。啊?啊?”

那晚,她哭,我也抱着她哭,她爸眼睛湿了,她奶奶也在抹眼泪。而最让我揪心的,是那晚她一定要我陪着把整整一本寒假作业做完了,一直做到快凌晨一点。因为她说明天我就回杭州没人教她了。

倔!这点得我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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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都过去了。

那些个伤感的不愿再提及的日子,那些个没有陪伴默默流泪的时光,终于都变成了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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