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步地在向逼近我，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上。我抬头看着她，那张原本清纯甜美的脸庞，此刻却充满了扭曲的恨意，让人不寒而栗。

我彻底崩溃了，所有的伪装，所有的侥幸，都在小雪冰冷的眼神中化为齑粉。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抓住她，却又不敢触碰到她。“我……我不是故意的！当年……当年我只是想偷那个手镯，我……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懊悔和恐惧。我知道，我的辩解是多么的苍白无力。无论我怎么说，现在都已经无法改变我曾经犯下的罪孽，无法弥补我给小雪带来的伤害。

“小雪，请你相信我！我……我真的很爱你！” 我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怜悯。“自从我遇到你的那天起，我的生命就充满了阳光。我发誓，我会用我的余生来弥补我的过错，我会用我的生命来爱你，保护你！”

我跪倒在地上，将手中的手镯高高举起，如同献上我最珍贵的东西。

“小雪，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只要你愿意原谅我，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宁愿用我的生命来换取小雪的笑容，哪怕只是片刻的温柔。

小雪看着我，眼神依旧冰冷，但其中似乎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我的外婆，她临走的时候，嘴里还在念着我的名字，她希望我能好好活下去……” 小雪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我的妈妈，她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她每天都在哭泣，她的眼睛都快哭瞎了……她们那么善良，那么温柔，可是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那都是因为你。”

小雪猛地抬起头，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充满了血丝。她瘦弱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仿佛在极力压抑着自己内心悲痛和愤怒。

“你懂吗？你根本不懂！” 她嘶哑地喊道，声音带着哭腔，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在绝望地哀鸣。“那天晚上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倒在血泊里，痛苦地挣扎，却什么都做不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那种无助，那种恐惧，那种绝望！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里都是外婆那张充满痛苦的脸，还有那刺眼的鲜血！”

她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像要将所有的痛苦都从头皮上撕扯下来。

“外婆走了以后，妈妈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她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她总是看着外婆的照片发呆……我每天都想哄她开心，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天天憔悴下去，最后也离开了人世！”

小雪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你知道吗？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温柔最善良的人！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重话，她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可是，她却因为你，因为你这个小偷，离开了这个世界！你夺走了我的亲人，夺走了我的幸福，你毁了我的人生！”

她用充满恨意眼神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用目光将我彻底撕碎。她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我，指尖几乎要戳到了我的脸上。“你说我会爱上一个亲手害死了我的外婆和母亲的人吗？你说你让我怎么原谅你。”

是啊，她怎么可能会原谅我？我根本没有资格要求她的原谅“我……我知道我罪该万死……我愿意付出一切来弥补……”

“弥补？”她突然笑了，那笑容如同寒冬腊月里刮过的冷风，刺骨冰寒。“你拿什么弥补？你能把她们还给我吗？你能让她们重新活过来吗？你能还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吗？你说你爱我？爱？多么可笑的字眼！你这个杀人犯，也配说爱？你用偷盗和欺骗得来的爱，让我觉得恶心。你以为一个手镯就能赎清你的罪孽吗？你以为一句‘我爱你’就能抹去你犯下的罪行吗？太天真了！太可笑了！”

她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与我拉开距离，仿佛我是什么肮脏的毒物。“你说你让我原谅你？那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原谅一个害死我至亲的人？我每天都在想着怎么杀了你！只有你死了，才能告慰我外婆和妈妈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