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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的美人儿,穿着洁白的婚纱,穿过了大半个城市,穿过未吹散的雾霾,碎脚步声跟着一阵阵惊奇与赞叹,镜头对准了笑脸,躲过了高楼,背景是一片慌乱的芦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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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在长江边上,之前从桥上走过也只觉得是杂草丛生,这里是我在武汉见到的摄影师最密集的地方,即使还未被美景吸引,我也会对这个地方产生好感。站在边上看这一大片,像是从未打过仗的军队,松松垮垮,毫无生气,往里走一点,城市的感觉一点点消失,公园里苦苦装扮的绿意也渐渐褪去,只剩下这最纯粹的暖阳下的冬天。这样的情景称不上景色,这已是朴素的大自然最衰败时面孔,但在这个城市里,芦苇荡不得不挑起明亮亮的自然风光的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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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跟着大家一样一阵猛拍,可能有的人拍照喜欢“累加”,一个漂亮的模特加上一个映衬的背景,便是层次鲜明又有内涵的画面,芦苇最好是漫天铺开,模特的脸上最好是洒满阳光,而我因为只是欣赏这芦苇(顺便也欣赏下别人家的模特),所以只想着拍出最简单又主题鲜明的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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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奔着黄昏而来,一路追着日落,只有大约半小时的时间,太阳会穷尽粉黛,作短暂的娇艳,此刻几乎所有的镜头都瞄着日落的方向,前面是向阳的芦苇,背后是冷落的草丛,我对同伴开玩笑说:“向着太阳咱们是在摄影,背对太阳就只是拍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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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日落而去,风车和房屋都只剩黑呼呼的轮廓,也是因为没有了色彩的扰乱,所以更美了。透过光线,芦苇更像是风中的薄翼,通透明亮。可以死寂得如杂草,可以连绵成海洋,可以通透似薄翼,这是芦苇给我的三种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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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实在太喜欢这日落,回来时我给一些没拍到的太阳的片子强行加了个“太阳”,效果也很差,我还没达到散布阳光的能力,王小波《沉默的大多数》里说,该悲伤时就该悲伤,没必要让自己强行乐观,诚如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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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向阳而生,逆光也未必是一片死黑,还可能是美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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