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心安
最伤人的亲情
“我妈查出来是宫颈癌。”
收到闺蜜的这条信息的时候,我正在给我闲置的婚纱拍照,这套婚纱是我的小男友送我的,为了满足我的少女心,可惜,我没有穿它嫁给幸福的好运,男友变成的前男友,我准备把它转手送人。
手握着手机,屏幕上的这行字如同一根针扎进了我的心里,眼泪在正在播放的音乐声掩饰下,不经意间夺眶而出,悲伤难以抑制。
我想起了两个人。
其一是闺蜜的妈妈,一个典型的农村中年妇女,一生过的其实颇为艰难,她养育了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闺蜜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年轻的时候,为了给两个男孩子娶亲,就随自己的丈夫去了南方,去工地,像男人一样吃苦,混迹在沙子和水泥之间,好不容易给两个儿子成了家,各自盖起了新房之后,孙子孙女相继出生,在县城上学,为了在两个媳妇之间端平水,给大媳妇照顾了孩子,又给二媳妇养育了孩子。
老家有句俗话“娶个媳妇是买的,生个小孩儿是奶的”虽然有点不好听,但确实是很多农村母亲的真实写照,比如闺蜜的妈妈。
眼看几个小孩子长大了,能让人省不小心了。前年大儿子出轨,被儿媳妇撞见了,吵吵闹闹的要离婚,后来折腾了一段时间,婚是离了,但好在媳妇并没有离开家,还有复合的希望,一家人的生活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
前不久,二儿媳妇离家出走了,说自己家的男人窝囊,不如家里的大哥挣钱多,等等,反正就是找不到人了。过年的时候因为这事儿,闺蜜的父母还遭到了大儿媳妇娘家人的嘲讽。
闺蜜虽然气不过,但是她自己也在让妈妈操心(适婚年龄,相了几次亲,都看不上人家,妈嘛也着急的不行。)也不好说什么。
后来,虽然二儿媳妇又回来了,两个媳妇都没再怎么闹腾,一家人看似又恢复了平平静静,但是实质已经是碎成一片,再也难回复当如的样子了。
三代人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操劳,加之闺蜜妈妈本来就是个急性子,所以常年患有高血压,而高血压,肥胖和糖尿病在医学上被称为是子宫内膜癌的三联征。这次查出来得癌症和家里的环境自然脱不了干系。
文学巨匠托尔斯泰说过,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可是这个家庭的太多人为的不幸都让闺蜜妈妈一人承担了,长时期的压抑和焦虑,老人估计也是扛不住了 。
相杀的爱情
另一个人是我的一个同事,姑且称之为小A吧。因为一场绵长无果又备受折磨的爱情,患了轻微的自闭症。
小A原本性情温婉,一副安安静静的样子,后来背包旅行的时候和一男生相遇,后来男生又陪她去了不少地方,一来二往两个人熟悉后就开始了异地恋。男生研究生毕业后,两个结束了异地恋的状态,等到小A毕业后,两人就开始期待的同居生活。
原本以为是幸福别的开始,却没曾想走的近了,彼此完美的形象就被一点点撕开口子,生活中大大小小矛盾,每天上演的不是幸福的片段,堪称是灾难片的真实演绎。
小A有个小怪癖,喜欢把东西码的整整齐齐的,用完就归位,可是男生不是这样,随手扔袜子,毛巾。同一件事情,小A多次提醒都没有结果,男友反而觉得她婆婆妈妈,又啰嗦。
小A人缘挺好的,平时也结识了不少朋友,平时经常一起聚会。异地恋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距离远没法管还是其它的原因,每次小A出去玩儿,男友都没说过 什么,但是在一起后,两个人经常会因为这件事情吵架。一个不愿意放宽准则,给予足够的信任,一个不愿意拿自己的自由妥协,甘心屈服,无休止的拉锯战耗尽了曾经了深厚的爱。
诸如此类,虽然都是很小的一些事情,但是也足以吹灰两个倔强的不肯妥协的年轻人之间薄弱的爱情。
谁说爱过就不诉薄凉,因为平时相处的时候有怨气,和朋友聚会吃饭的时候,男友都会时不时说出那么几句小A的不是,虽说小A知道男友性子直,但是她更在意自己的面子,原本一次次哄骗自己堆起来的坚强,又一点点的被抨击敲碎,一次次的破灭,直到再也燃不起希望的花火。
爱人的诋毁,这是最伤爱情的罪行之一。
4个月后,不堪其扰的小A收拾了自己不多的行李,请了事假,悄然无声的从曾经的爱巢中搬离。一度陷入轻微抑郁,修整了小半年,才开始新的工作。
关于什么是爱情这个话题,太多人前赴后继版的去尝试,有人收获,高唱着爱的赞歌。有人黯然离场,于无人的夜晚悄然舔舐着伤口。
《这个杀害不太冷》中玛婷达的那句话,我觉得说的真好,17岁的玛婷达对40多岁的杀手里昂说,里昂我好像爱上你了,里昂问她什么是爱,玛婷达摸着自己的胃说,是这里。以前这里总是像打着结,难受极了,但是现在她顺畅多了,很舒服。
活在这世间,爱情也好,亲情也罢,没有见过哪个生气的人心里是顺畅的,也没有见过那个心里顺畅的人,表情是不愉悦的,无论他的心有多宽。
我们活着,在平凡的日常中勇敢的爱着别人,也幸运的被别人爱着。我们到处都在找寻爱的样子,哪怕是丁点儿的碎片,可是我们从不能确定爱是什么样子。
可是转念一想,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便我们不清楚爱是什么样子,只要我们有能力去给予爱不就可以了,比如说在爱的人面前,收起你的自私,和臭脾气,每天给对方有一个温暖而顺畅的胃,而不是让她的胃打着结儿,缠缠绕绕。
说真的,还有什么比给对方一个舒服的胃更好的事情呢 。
生命的可贵和最大的无奈大概就是她的不可逆性,走过的每一天都是经验,关于生活,关乎情感,我们边活边学,用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