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丽子
曾经用“荒凉”来形容一种生活,那是在一个地方寂寥久了,惟恐生出苍白,继而荒凉。现在看来那是多么静谧的一种状态。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
曾经有个四合小院
那里住着我和奶奶
还有一只小花猫
那时的小院种满了花
台阶下面有青草.
……
庭前花木满
院外小径芳……
乡下的小院成了母亲的一份寄托,门前院后栽满了各类花草,点缀着鲜艳的花朵;院后一侧的园子里种下的南瓜、青椒、茄子等各类蔬菜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每日浇水、修剪、采摘,无须去集市上买菜。
院内的石板上,父亲天天摆放着棋盘,我知道他是在等待那个人的出现,陪他一起静观、撕杀、踌躇。
石板旁书桌上的石砚它永远也不会干,闲暇时父亲挥笔泼墨,时常也会引来几位老者静观和称赞。
其实父亲的字写的一般,没有多大的力量。他可能是和我一样,只是喜欢这种状态。
满院子的蜜蜂也嗡嗡作响,时尔佯装跑去花朵上劳动,时尔像个娇惯的宝宝缠在父亲身旁。
这是父亲的一大爱好,养蜜蜂。
我想说,我是被蜜蜂蛰大的,手上、脚上、脸和眼睛也不放过,蜇一次大概要肿一周左右,当时是习惯了,也没觉得有多丑多疼或者大惊小怪。
父亲总说,你们不要去惹它,蜇了你们它的生命也就终止了。
我总心疼回父亲:“没事啊,它可以继续活,我没事的。”
父亲的蜂箱不多,有两个。记得小的时候父亲戴着大大的头罩忙碌着采蜜的模样,母亲总会来帮忙,也会准备上馒头和开水,父亲采完蜜总会给我和邻家伙伴倒上一杯,那个时候这小小的福利成了我们的期盼。蜜特别甜渗透心底,至今想起来还有回味。
有些事物总能让人安静下来,用心的去做,一点也不烦躁。就像母亲种的花草和蔬菜;就像父亲侍奉的蜜蜂,摆下的笔墨和棋盘。
这次原没准备走到哪里,就想陪在父母身边,陪着他们看看这些微小的生命里驻足的欢笑。
清早起来,小屋已升起了袅袅青烟,那是父亲在准备早饭。我不再在乎什么妆容、搭什么衣服,脸也不洗,拿起相机去迎接新鲜、迎接露珠,迎接这崭新的一天。
太阳确实像个圆盘,院后有一片林带,鸟争抢着鸣叫,一条路蜿蜒通向没有边际的未来。
路两旁鲜活的绿让人怜惜,它们如婴孩对世界敞开一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认认真真,自娱自乐。
它们不不争不抢,只在乎自己的丰富和精彩,并不在乎谁在关注它,谁不关注它。
这一切美好的东西,真心净化了心底里那一抹哀怨和烦扰,我们清冷了人生中那么多的时光。
收起踌躇不安
收起焦思苦虑
不如把时间用来倾听花开花落,用心去阅读,去感受、去思想。
若有人问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怎么过?
我准回答,能冲淡失落和忧伤的该是拍照,拍身边这些细微而不起眼的生命,倾听、关注它们,来点燃自己的热情。
我愿做个与生命和灵魂契合的人。
记得那年的秋天,我觉得我羽翼已丰满,多想展翅离开这里,这原本就不是我的世界,我要的是繁华,是精彩。
若干年后的今天,我会恐惧未来的不确定,会在渲闹之处浮燥,想安静又不能真正做到放下和放松,在闹腾的都市不会显得格格不入,但我恐慌不安,不想被某种东西束缚。
这个时候,我反倒又特别怀念,这里有踏实,有宽厚,有迷人的风景和我最最亲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