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走的路比较崎岖,而女生走的路比较漫长,我举着班旗在前面走,她们走的很慢,以至于我不停的驻足回望,她们好多戴着口罩和帽子,我只能通过头发和身高来辨别谁是谁,突然我看见吴悦也在这,她正和陈静说着话,她看见我正在看她,于是向我招招手,搞得大家莫名其妙的,在人工湖大家歇了一会,吴悦过来问我有没有改到惊喜,我笑着说没有,她吓唬我差点把我推到湖里去,其他同学都笑了。
盘山路上又歇了两次,快到山顶的时候男生在上面呼喊,他们早就到了,并且叫喊着说渴死了,我最先走到山顶的亭子里,让我想不到的是他们一个个同我握手,表情激动的说队长辛苦了,等到女生都上来了他们才打开饮料箱,原来他们搬了五箱饮料上来,虽然很渴,还是先让女生先喝。后来就是拍照了,我和张伟、刘洋、李明四个人拍了一张,然后老师给我们全部人拍了一张合影,这张照片对我来说很重要,比毕业照更好看,因为陈静站在我身边露出微微的笑意。
高中毕业后,我听李明说陈静考上了淮南师范学院,而他去了安徽理工大学,至于我和张伟选择了外出打工,因为我们是迷惘的一代,只有逃避现实才能化解我们的烦恼,而刘洋学了一门手艺,自己当上了老板,据刘洋说,全班估计只有张伟我们三个没有上大学,这显得我们三个挺窝囊的。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合肥的一个饭店里端盘子,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困,每天睡觉不到六个小时,我坚持了一个月辞职了,不只是因为我软弱,还有这里的坏境,颠倒了我的观念,以前我总喜欢去饭店吃饭,认为饭店干干净净的,可是到了饭店后堂,所见所感让我再也不想在饭店吃饭了。
早晨四点钟饭店的卷闸门被几个姑娘拉开,她们是饭店服务员,其中有一个是我堂姑,她是这里的主厨,年龄比我大两岁,然后她们去后堂打扫卫生,我和另一个比我小一岁的师傅赶紧起来,因为这个饭店只有我们两个男生,也没有男生宿舍,我们两个在大堂拼了几张桌子睡觉,每次听到拉卷闸门的声音我都很无奈,怎么昨夜那么短暂。等到我们起来收拾完被子,她们又来到大堂擦拭玻璃和桌子,我们两个去后堂洗脸刷牙,每次我拿我的毛巾都是热的,就像谁用过,这让我很纠结,一个男生的毛巾让女生用错了,女生多吃亏啊,于是我把毛巾挂到另一个地方,心想这下好了,结果第二天毛巾还是热的,一直到十几天后一个清晨我才发现,原来有一个小姑娘每天进后堂第一件事就是洗毛巾,可能是后堂油烟比较大,我看见她把所有人的毛巾放在一个盆子里,然后倒进开水和洗洁精,像洗抹布似的一件一件洗。
洗漱完那个小师傅去生炉火,而我去切牛肉,这个时候还没到五点,天还没亮就有客人来了,他们都是附近做小生意的或是开车的老常客,他们吃完走后店里会有一段闲暇时间,这时我们开始吃饭,我发现有些人吃开水泡面,饭店里有那么多好吃的,为什么要吃泡面呢?后来我知道了,我也和他们一样了:油腻的东西吃够了,吃到没有了食欲。
早晨是最忙的时间了,有上学的学生、有上班的工人,我端着盘子来回不停的走,有一次真是转晕了,我刚刚给两位女士端了牛肉面,发现她们坐的桌子还没收拾,就用卫生纸擦拭桌子,把桌子上的饭粒扫到我手里,然后习惯性的把手里的饭粒拍在空碗里,可是我拍在了刚刚端来的牛肉面上面,当时那个女士就愣住了,我大约迟疑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歉,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特别欠揍,还好老板没有说什么,只叫我下次注意。
有一次临近中午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姑姑让我去送饭,就在马路斜对面,她平时很喜欢笑,但是这一次对我笑的很诡异,她把打包好的饭盒包便袋递给我,又指了指那个像旅馆的门面说,这是老顾客了,会给你10块钱,你拿回来给老板就行了。她还说以后送餐都交给我了,全是这附近的店面。我接过盒饭包装袋姑姑又奇怪的笑了,当时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走过马路到那个店门口,玻璃门上写着住宿客房,我推门进去心猛的惊了一下,里面怎么停电了黑暗一片,只有左边沙发上亮着几盏台灯,有几个人在那里抽烟,看见我进来一个穿连衣裙的女士走过来,问我是不是送餐的,我说是,她说平常不是小姑娘吗?我说我是新来的,她点点头然后让我等一下她去拿钱。因为好奇我又往沙发那看了一眼,几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在那聊天,一会那个人拿钱过来了,递给我说小伙子路上慢点啊,我出来了感觉外面阳光刺眼,回到饭店我总觉得她们对我笑,老板也对我笑,后来有一天老板没来饭店,听一个服务员说去对面鬼混被老板娘发现了,还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时我才明白那天让我送餐,姑姑为什么笑得那么奇怪。
中午客流潮比较集中,一般下午一点后就没什么顾客了,她们服务员留一个在值班,其她人有时结伴去附近的超市买点东西,有时坐在柜台里玩手机,我一般在储藏室听音乐,在这里正对着后堂的门,我发现有时后堂的门会被关上,一会又打开,我觉得奇怪,有一次我手弄脏了要去后堂洗手,正好门被关上了,我推了一下推不开,里面也没人说话,我刚要转身门从里面打开了,姑姑和一个服务员在里面,我进去看看里面也没什么事呀,为什么要关门,当然我是不会问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