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走的时候,我并没有久久的抱着她的尸身痛哭,更不像弟弟那样哭的撕心裂肺。我很快醒悟过来,面前的这具失去生命、没了思想的躯壳,已不再是我的妈妈了。我宁愿相信诵经的先生们所说的,妈妈的灵魂已去了西方极乐世界。妈妈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当弟弟哭晕过去又醒转回来时。我就是这样平静的告知他的。
我明白,妈妈以前只是借用了这一具躯壳,把我们兄弟俩造出来,用甘乳和血汗把我们抚养长大。她在人间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迫不及待地就离开了。丢下这一具陌生的尸身让大家心生疼痛,痛彻心扉。
当一堆白骨从火化炉里推出来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人只有在活着的时候才有可能凌驾于其它众生之上,才会感觉到高贵于其它生灵。而死后,才真正的是众生平等。那一刻,我恍惚觉得,那一堆白骨就跟以前在沙堆上看到的一只白森森的蛙类的躯壳没什么两样。
妈妈,她的灵魂已经远去了,去了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如今,我每每念起妈妈的模样,心里是复杂的。有些许的悲伤,有些许妄想,更多是无边无际的遗憾的感觉。她的面容也从苍老变成了充满生机的年轻模样。她的黑白斑斓的头发也重新唤回了乌黑亮丽。她的眼神灵动,嘴角微微上翘,似有许多许多的话儿要对我讲。
她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我,我似懂非懂地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