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白色的花朵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抬头一看,是一颗开着白色花朵的树。
这棵树长在公园的河边,树干向河边延伸挤进了河边的围墙,那围墙在树干的强势之下不得不为此让路。围墙裂开,松动,掉落,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树干能向着月光的一面长满了一些细小的枝干,最长的有一米多长,直挺挺的像上伸长,像个斗士。最短的才刚刚露出脑袋,像个提起探秋的孩子。
树根全部埋藏在水泥道的地砖之下,与水泥地砖接壤之处没有一丝缝隙,仿佛就是从水泥的青石地砖里直接冒出来的一般。仿佛他们生来就是在一起的。
树的上端是伸展开来的枝干,枝干上又长出细小的枝干,在每支小枝干的顶端都长着十片左右的树叶,所以,在树下看这棵树,到显得它叶儿稀疏了。
然而,在这错落有致的叶与叶之间,钻出一束一束的白花。对的,是一束一束的出现的。一束花枝上有5朵,或6朵,或8朵白色的花朵,它们相互拥抱在一起,是那么独特的风景。每一束花朵的姿态都那么不同。既独立绽放又紧紧偎依在一起。
青石的地板上散落着许多白色的花瓣,有些行人匆匆由此走过,踩着一地的幽香。有些拉着爱宠来此悠闲而过,嘴里或亲昵或呵斥着爱宠的名字。也有情侣牵手而过,情话绵绵,偶尔偎依。
有小姑娘穿白裙提着篮子而来,她走两步蹲下,将青石板上的花瓣放入篮中,这一地繁花被她一片一片拾起,待篮中花瓣装满。她走向旁边的花坛,将篮子放下,从里边拿出一把小铲子。啊……,那可是来葬花的黛玉?
如何让我遇见你,在这最美丽的时刻。
你可是在那佛前求了五百年的树?你闯入我的眼里是否是因前世结了一段尘缘。我每天在这里跑步却从未像今天这般慎重的站在你的面前,抚摸你的枝干,轻嗅你的白花,在这月光下,你的花朵纯洁而清香,枝干秀丽而挺拔。
你是否前世爱上了如你花朵般纯洁的女子,你们相知相爱,却因世俗而不能在一起。于是,今世,你便化作这路边的树,一次次等她从这里经过。一次次用尽力气,开出最美的花朵。
你可等到了她?还是她每次经过你都不能述说?还是这一地繁花都是为她而落,为她而哭?
小女孩葬好篮里的幽香,走出花坛。一路拾起花瓣提着篮子向我走来。待到我眼前,我笑,她笑。
风起,树摇,花落。
颤抖的叶,一地的繁花,凋零的心。
葬花的黛玉是你求了五百年的人?
我转身而去。
不是归人,是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