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飞向群山之巅

作者:王彭珏

 Lie of Los Angeles

美国加利福尼亚洛杉矶

看着远处的天空,他抬头,闻到燥热不安定的气息,飞鸟在展翅。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天空之下,同样的年轻人,都闻到青春的躁动;是啊,他们都是,时代的宠儿。

伊万坐在轮椅上,他明居住在市区,却一副远离吵杂喧闹的模样。在他眼中,生活是一个熔炉,他看着自己对美好的热情与希望一点点灰飞烟灭,他任由其消散。他仿佛活在自己编写的悲剧里,双腿残疾毁了他的梦,抑郁折磨着他,安眠药的安抚······

这是在美国常见的一栋小楼,里面公寓像蚂蚁的窝,一个个挨着,墙壁隔音效果也不好,伊万一叫骂,周围的邻居都投诉,好似对待隔壁贵宾犬。铂金带点灰白的发色,罕见的紫水晶瞳孔,心理疾病让他消瘦,淡灰色的眼睑包着轻盈蝴蝶的银白睫毛。专注地盯着画布,向日葵和伏特加,总是幻象般的缭绕在他的眼前,向日葵,向日葵,大片的向日葵,那可能是他幼年对故土唯一的美好意想,他的姐姐,妹妹,都待在俄罗斯境内,他只身前往美国,他可恨透了美国人的这副嘴脸,只会吐露毒液与嘲讽的嘴,类似工业代糖甜腻的话语,冷战时的恶性。他拂动画布,向日葵上淋着清透的伏特加。天呐,他无可救药。

与此同时,美国空军军营里,阿尔弗雷德与他的战友们正在吐槽每天的枯燥训练,大男孩们盘腿坐着,夹克外的军牌闪闪反光,随着他们的大笑一颤一颤。随即,他们即将前往中东的战场,一排排闪闪发

亮的新型战斗机,显然,发达工业带来的后果,这符合美利坚一贯的作风

“Hey,let's show them!America is the hero of the world!”

“琼斯!别太得意,首相不会喜欢你断了一条胳膊或腿的,对吧?”

  “我想用左轮把他的橘子脸捅个对穿。”

  “好小子。”

不久后,在一次试飞过程中,他的飞机坠落,机身没什么大碍,但他自己需要住院。当他扯着嗓子喊朋友帮忙时他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尴尬是肯定的,看他糊了一脸的粘稠血浆,眼神中依然充满自信,即使在担架上。好吧,他的存款尾号上又得少几个零了。他被架着到了病房,百无聊赖的随手拿起一本医院里免费发放的小册子,翻看着。旁边的病人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不久,旁边的人发问:“你怎么进来的?”

“如你所见,飞机上滚下来,摔伤的,兄弟,你真奇怪。”

“别理他,小伙子,他是前额叶伤了,然后双向情感障碍,他很古怪。”

“琼斯,你需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所以,暂时向飞行夹克告别吧。”

他没有和上司继续拌嘴,默默无言地再次拿起那本免费刊物,随便找上一行假装投入地读,看了两眼,搪塞走了上司,他开始同狩猎般扫视四周,敏锐地像头美洲狮,蓝宝石玻璃不自觉地聚焦,这是个很普通的病房,病人奄奄一息,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但他不屑于这一切。他可是雄鹰,即使折翼,依然向往着碧海蓝天。所以,他努力进行康复训练。每天,他都可以看见一位身材消瘦的男子,他有罕见的紫色瞳孔,每当阿尔弗假似不经意地瞄了他一眼,当他的蓝宝石对向他的紫水晶,一股莫名其妙的热流冲上了他的头脑。

  “哦上帝啊,他可真美。”

对方也察觉到了,但不作声势,只看这个懵懂的小伙子如何让这荒唐的一幕愈演愈烈,他骨骼分明的手抚上自己的铂金色卷发,轻摇了摇头,甩甩头发,然后继续以一种近乎于冷酷的无温度眼神盯着窗外,当然,同时注视着那个大男孩。他眼中的爱琴海也映着他,他们都看到了彼此,在对方的眼眸里。一个飞行员,一个艺术家。

疯子的世界

  “仁慈的主啊,请宽恕我的罪行。”

莫名的祷告声空灵而无力,轻飘似一团雾。他转头向后方看去,声音的源头是那个男人,他的手有颤抖后的余韵,上衣衬衫的袖子微卷起,他看见了,苍白病态雪般的肌肤,上面一道道划痕,整齐而深浅不一,有几道新生的肉猩红的暴露在外面,丑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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