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是上古留存至今,目前仍在使用的唯一古文字。四大古文字中的古埃及、古巴比伦和古印度的文字均已消亡,唯汉字不仅留存,依然鲜活,且当前看来发展势头甚猛,身为中国人,应为之感到骄傲。中国人拥有一个天然的优势,即能使用世界上最古老且最困难的语言之一。在荷兰,你要是会中文,荷兰人会对你投以崇敬的眼神。这几年来,中文逐步进入荷兰中学课堂,只有最优秀的那一小拨精英学生,才有学习汉语的资格,门槛不可谓不高。
可你们知道吗?令国人骄傲的汉字曾差一点就被灭了。周有光认为,人类文字的发展有三个阶段:从象形到表意,再从表意到表音。但这并不代表表音文字就比表意文字更高级。建国后,吴玉章等人提议把汉字向拼音文字进阶的做法,更是非常大的错误。所幸这件事被及时制止,不然,我们现在学的汉语很可能是26个字母,多可怕!想象一下,你写不出:
我爱你
你写的是:
“wo ai ni”
而发音为“wo ai ni”的,可以是“我碍你”,还可能是“我嗌你”,光想都会抖一下。
汉字的历史与中华文明的历史紧密相连。我们常说中华文明上下五千年,但那是否代表汉字也同样有着5000年的历史?关于这一点,国内外有诸多争论。
先说中国历史。中国的夏商周断代工程完全认可夏朝的存在,并把夏朝的开始定在公元前2070年。然而,对于夏朝的存在,历史界仍有很多争论。中美科研团队的负责人吴庆龙在发掘了史前大洪水的证据,并推论这与“大禹治水”相关[1]。吴庆龙团队因而推算出夏朝大约始于公元前1920年,与之前学界认可的二里头文化存在时间公元前1900年是基本相符的。如果夏朝真的存在,就可以给那些说夏朝是生造出来的人扇个大巴掌。他们怀疑中国的史书由于政治需要,为了让周灭商这一大逆不道的做法听起来不那么突兀而生造出一个夏朝来。但孰是孰非,仍需要更多的证据。
而在河南出土的二里头文化的那些占卜用的卜骨,只能算是文字的原始的萌芽,不成体系,不成语素,因此不能算是文字。甚至还有人说,在更早的黄帝时期,“仓颉“就已经造字了。可问题在于,仓颉是个传说中的人物,长着4只眼睛,这摆出来也无法服人。
对海外学者而言,中国古代历史很令人困扰的原因之一,在于早期中国历史混杂了大量的神话传说。比如《史记》这么有份量的史书,说它真,关于三皇五帝,许多只是源于流传民间的神话传说而已。说它假,却又有真实可考的历史记载。这种浪漫却不科学的做法,也只能让这些老外历史学家两眼发晕,进而对中国的史书持怀疑态度。
汉字脱胎于图画。不管是云南沧源的崖画,还是印第安人的象形符号,都含不能算是文字。图画虽美,但还不是字。本文所指的汉字,即从甲骨文开始说起。从图画发展到成体系的象形文字,才算是真正地有了第一版汉字,这就是甲骨文。
到目前为止,海内外学者有共识的,是汉字的历史至少可追溯至殷商遗址(现河南安阳)所发掘的甲骨文,距今约3500年。关于甲骨文的发现,则要感谢大清光绪年间的王懿荣得的一场病[3]。要不是他对古文字有较深的素养和造诣,这些“龙骨”应该已经都已经全入了中药,进了肚子了。
汉字这一路至少3500年的旅程,你是否已做好准备,一起来欣赏它的美?
注:
[1]Allan, Sarah. 2017. “The Jishi Outburst Flood of 1920BCE and the Great Flood Legend in Ancient China: Preliminary Reflections.”Journal of Chinese Humanities3.1: 23–34.
[2]Wu,Qinglong; Zhao, Zhijun et al. 2016. "Outburst flood at 1920 BCE supports historicity of China's Great Flood and the Xia dynasty",Science (New York, N.Y.). Vol.353(6299), pp.579-82.
[3]彭军,2014。“ 汉字的前世今生”。 北京:中国工商联合出版社,第一章(Kindle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