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如如我慧
学习油画这么长时间,作品不计其数的,题材涉猎广泛,但真正能让自己满意的不多。当有人向我索要作品一看的时候,我几乎拿不出手。对于自己作品的不满意,达到了几乎让我觉得拿出来给别人看,就是扒光了衣服游街。其实,很多长辈和亲友都鼓励我,你已经画得很好了,就差一搏了。当我拿起笔,在画布上构思的时候,心里还是在犹豫,我这幅画要怎么画?画成什么样?效果会好吗?题材合适吗?虽然在商业画世界里,我可以游刃有余,而且很多客户喜欢我的画。为什么面对自己的时候,心里却忐忑了!这时候,我佩服起龚琳娜了,她的《忐忑》唱得就如我此刻的心境,时而澎湃,时而低转,忽而轻柔,忽而高亢。不同的是,她把这种心境变成了作品,而我把这种心境当成了笼子。
论起造型能力,颜料把握,人物刻画,我比较擅长的。长时间的临摹,我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被临摹的画上,推敲其颜色的明度,琢磨其虚实的变化,以及造型的准确等等。有的时候我会联想被画者和作者的故事,他们的表情意味着怎样的情感,他们的服饰代表着怎样的地位,人物所处时代的背景,绘画传达的精神内容,甚至她或者他的脾性我都会做一翻推测。画家的笔触,颜色,画面的形式,风格,都给了我一种享受。积累的多了,技法也就娴熟了。终于,我可以运用这些知识来画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了。可结果总是不尽如意,画得人物不一样了,可画面的风格却总是那么固执。犹豫不决,细致严谨,用笔小心...我的灵魂还在框框里打转转。
其实这种严格的追求反而变成是对于自己的限制。我渴望潇洒的笔触,明快灿烂的色彩,明朗的画面,我渴望云淡风轻,田园风光,我渴望潇洒的自己。这时候,我希望画风景,描绘大自然,描绘新鲜的空气和快乐的心情。经过多次的尝试,我的风景显现出来的却正好相反。我的同行里传播着一种咒语,那就是画风景的不能画人物,画人物的不能画风景。这个是没有道理的,因为真的有高手把两种画都驾驭得很好的!比如我国著名油画家油画界的老前辈靳尚谊,还有旅美画家陈逸飞,国外的还有著名的莫奈,布格罗等那么多我喜欢的油画家。咒语意味着,你内心选择相信了它,所以很难打破自我的博弈。
什么事情都怕钻研。绘画的功底是关键,对于材料和技法的掌控是通行证,画家的思想才能真正的打动人,画面所体现的灵魂才是活生生的。每每看到梵高的《星空》《向日葵》《咖啡馆》,我心里莫名的感动,那色彩的明快,感情的热烈,孤独的告白,在画里变成了流动的美,画家的心是畅游的。当过去的人们嘲笑梵高笨拙的笔触,不准的造型,和强烈不和谐的色彩时,他们哪里会想到今天人们对他的追崇。他深情的活在薄情的世界里,如今人们这样评价。任何时候,我们都可以承认所遭遇的痛苦,但却不能承认世间的美,而梵高做到了。我们的眼睛被自己蒙上了,却想要看清楚世界是什么样。我们给心套上了枷锁,却想要在世界里畅快游走。我不禁叹息自己的愚痴。
生活中的任何一种事,如果认真起来,都可以当做是一种修行。对茶认真的日本人,把茶道研究到了极致。对咖啡钟情的欧美人,每天都要喝咖啡,咖啡竟成了风靡全世界的小情调。对于我来说,绘画就是我最大的修行。用心看世界,用眼表达心,用表达与世界沟通。我首先要做的就是接纳自己的性情,而不是恣意挑剔评判,让自己的灵魂丰润起来,让自己的心向世界敞开。在我怯懦着想创作属于自己心境的油画时,我要做的就是鼓励自己,不迈开步子,怎么学会走呢!对于自己要放心!
好吧,妹子,大胆的往前走,你的路总会由你自己踩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