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一,早上8点一刻左右护士走进了病房,叫我们起身,然后整理床铺。过一会医生要来查房。
我和妻刚吃完早餐,我正躺在床上看手机,妻坐在旁边。我身旁白白的床单上叠放着我的黑色茄克外衣和妻的青色织线裙。衣服下面是一摊淡黄色的‘地图’。是妻故意遮盖起来的,说是不好意思让人看见。
妻看到护士小妹妹进来,神色慌张地站起来,顺手把‘地图’上的衣服拿起来。对护士说:‘换个床单可以吗?’护士小妹说:‘可以呀!你确定要换吗?’我对护士说:‘别换了,也许明天就出院了。’护士小妹妹弯下腰认真地把床单绷直,把两头两边超过床垫的床单压到床垫下。淡黄色的‘地图’在护士小妹妹认真细致的眼神下坦露无余。小护士什么也没说,接着认真叠起被子来。
我和妻站在床头看着。妻把衣服放入衣柜,用家乡方言跟我说那个‘地图’让她感到害羞。我用家乡方言安慰她没事的,这有什么?护士她们什么没见过?见怪不怪了。况且那‘地图’颜色实在比较浅,原先那个气味也已经消散了,谁知道是什么呀?让她们猜去吧?况且晚上都是我睡这一头。就算有什么,她们也会以为是我弄的。我不在乎。呵呵呵!
妻听我这样说,笑了。但还是眉头不展。
我决定告诉她我的一个秘密。
‘你知道我读中专毕业的时候为什么把爸妈特别为我打的棉花被扔了吗?’——那是爸妈用采了好长时间才采齐的棉花花钱请师傅打的,整整12斤重。——为的是让我睡得舒服,不怕冻。家里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好的棉被,有的是妈结婚前外公手上七几年打的一床几斤重的棉花被,已经旧得发黄,梆梆硬的了。
‘为什么呢?’
‘这是我的秘密,我以前从来没跟人说过,今天告诉你一个人。’——妻听了回头看着我,眼神里有些等待。
‘那是因为那床白白的棉花被上到处是我画的‘地图’,黄黄的地图密密麻麻,悽不忍睹。我不好意思拿回家给妈妈看见,只好扔了,回来后被妈妈骂得要死,说我是个败家子。’
‘呵呵呵……’妻不禁大笑起来,‘那你那时多大了,怎么这么精力旺盛呢?’
‘那时十八九岁,青春期,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呀……’
说完我们会心地大笑起来,妻的皱眉终于舒展开了。
‘比起我那个世界地图,你这个顶多算中国一个省的地图。对吧?’
因为这件小事,回忆起二十年前的青葱岁月里干的傻事,挺好玩的。
曾经年少画地图,
各位看官有木有?
真是岁月如流水,韶华难淹留呀,当时血气盛,如今两鬓黄,不服老不行呀。
不过最后笔者觉得有必要把妻画的‘地图’解释一下,以免与我年少时画的‘地图’产生强烈相关性联想。
‘嗳呦,痛,痛……’我的左耳传来一阵被撕扯和旋转的痛感。
各位看官原谅小生不能再说了。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