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1

阿列克谢。安娜。弗龙斯基

K.             Q.         P.

岁看一页书看了将近十分钟了,布满他眉头的是难以明晰的厌倦。然而并非故事中复杂的人名引起他的难受———安静许久后群起而响的电话铃、众多小学生奔跑过带起的灰尘和喧嚣甚至让他的眼神难以集中在书页上。《安娜卡列宁娜》,这本他从去年十月份就翻开的书本到今天也没看完,由于近来游戏发售和工作的困扰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因素,现在嘈杂的环境简直令他烦得抓狂。他企图掏出手机,以最大的音量播放音乐来瞬间震慑这些p孩子,而从口袋里扯出来的只是粘着毛球的口袋布。

岁懊恼地合上书本,把书放回书柜后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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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里同时交织着工作和小说的情节,岁甚至把自己想像成正要前往茶会的俄国政要。从书店里出来后岁径直走路回到家。在推开家门的一瞬间,一股淡淡花香扑面而来,他已明白有客人来访了。他走进客厅,看见一个头发花白而身型干练的男人优雅地坐在茶几旁。

“岁先生。今日突然前来拜访,不好意思的是没有事先通知您。”

岁挪了挪凳子坐下,双手shi

“我的工作出了问题吗?”

“不不不,应该说非常完美,也正是因此,我奉命将这个交给您。”

男人说着, 将身旁的一个盖着黑布的小笼提到了茶几上。“就请您揭开吧。”

岁小心地揭开黑布,原来是一个罩着金丝的黑鸟笼。鸟笼中并没有鸟,只有一个被黑色支架固定着的一支黑角,以完全中心的姿态占据着鸟笼的中央空间。岁的眼中闪出丝丝喜爱的光彩,穿过眼镜上映出的鸟笼的映像照射到鸟笼上,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件礼物的满意。手指也攀上了鸟笼,细细抚摸着鸟笼的金丝。

“岁先生,这件鸟笼虽然并非凡物,却只是起到保存和装饰的作用。”男人看着岁痴迷的模样,无奈状说道。“其中羊角才是漆黑檀木的底座和纯金的笼框所封存的真正隐秘。”

“啊,不会又是什么黑科技吧,监视窃听我工作之类的...”岁一脸失望,本能地把鸟笼推远了一点。

“那个..当然不是这样的...毕竟我们只是对刚刚接手组织工作的新人才实现监管的。而且,岁先生在那时不是一下子就发现不对头,直接反侦察到我们基地的所在吗...”男人的表情又无奈了一点,似乎回想到了什么很不好的事。“简单来说,这个黑羊角有助睡眠,只要把鸟笼放在卧室,睡前打开那扇小门就可以了。”

“这么说...是迷信之类的物品咯,”岁的表情平缓了一点,“不管有没有用,至少在材料和造型方面绝对是诚意满满啊。”

“总之这就是组织对你的馈赠了,您愿意收下真是再好不过了。”男人说着,梳理了一下额前的白发,起身准备出门。

“我该去工作了,就不送了。”岁淡淡地说道,同时好奇的摆弄着鸟笼。

“岁先生,祝您一切顺利。”男人说完就消失了。

确定男人真的离开以后,岁松了一口气,背上立刻渗出了汗水。那个男人,果然是可怕的存在,无论多少次见到都适应不了。岁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时的他的眼神.....

然而工作毕竟是工作,如果现在不着手的话恐怕就得向组织请求拖延了,而那是岁极力避免的情况。于是岁从提着鸟笼向卧室走去。一步一步地走着,岁的表情渐渐改变。走过一个长长的走廊,仿佛是为岁加冕的荣耀之路。走到卧室前,岁戴上了口罩,正式地君临整个房间。

岁熟练地刷卡拧开了门把手,床头柜小心地接过鸟笼放好,卧室的立衣架为他换上洁白的袍和紧致的手套,密码锁礼貌的为岁把暗门打开,接着在扶手的搀扶下走进了冰冷的停尸厅。三具贵族整齐地挂列在滑轮上,瑟瑟地紧紧裹着黑色的裹尸布。 “先生们,久等了”岁推着工具靠近,礼貌地问候到..

停尸间是全白的房间,天花板地板墙壁纯白无暇,灯光的明亮度刚好充满房间的白漆而不使它反射出多余的光。岁把尸袋取下、拉开,用厚刃手术刀划开尸体的腹腔,再把脾脏、肝脏、肾脏统统掏出来。不同于寻常的是,这些内脏萎缩而干瘪,甚至在心脏不再供血的情况下诡异地不断震颤着。岁接着把这些内脏划开,几只米粒大小的黑色小虫就从创口处爬了出来。组织给岁的工作,就是分别回收各个尸体的寄生虫。解剖了二十几具尸体后,岁已经能猜测出这些尸体的来源了---寄生用试验品。根据岁的观察,不同的尸体中寄生着的虫子型态有的相同而有的略有差异,却与宿主的体型年龄没有关联,甚至可能毫无规律可循,仿佛虫子的型态根本是随机产生的。岁知道找规律的工作就该留给下一个流程的工作人员了。

日常来说,岁是一个实习外科医生,在灿烂的阳光下甩着金灿灿的刘海给予患者和同事和睦的微笑,在聚光灯下冷静思考当机立断地挥动手术刀。而此时非日常的岁是一个接手不法工作的地下剖尸医生。岁拿到医生执照不久后,在同事的秘密推荐下知道了这份工作,不仅报酬不菲而且也算轻松。可岁在接手工作的第一天起就注意到了环境的些许改变,岁渐渐地察觉到了自己被监视了。几个星期后,岁发现那个同事竟然遗忘了这件工作,就算岁直白地告诉他:你这家伙可是拉着我当了剖尸医生啊!同事也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接话,继而向岁明确表示“我是直男”。

从此岁着手调查起了这个组织,从跟踪接头的人、跟踪送尸体的人、回收尸体的人、银行打钱的账号屏蔽的账号查起,一个月后在某酒店的顶层酒吧找到了“组织”的一个接头地点。他深深记得那一晚的感受。当他带着“轻松找到这里的轻蔑”踏入酒吧时,一股浓烈、神秘的花香轻松地把岁的身体吞噬。正当岁迷醉在这安乐的气氛中时,那个男人---在吧台摇晃盛着琥珀色酒杯的老绅士的眼睛就如猎鹰在草原上锁定落单的肥羊一般锁定了岁。岁全身体液仿佛都在那一刻被冻结了...

如今就算会想起那个瞬间,岁也会颤抖、兴奋、疯狂地渴望知道组织里隐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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