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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六十年代,一日深夜,狂风嚣张地抽打着天地万物,暴雨肆虐地冲洗着一切。
雨急鱼儿欢。姥爷蹲在桥头堵鱼,忽听桥南方传来“哗哗”的趟水声,“谁?”姥爷照亮了手电,一个浑身湿淋淋的人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中,那人弯腰弓背似乎扛了很重的东西,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矮小瘦弱的人。
“我。你在堵鱼?万里哥!”姥爷一听知道了,是海棠,家穷人也贱,总是偷公家地里的粮食以糊口。
“嘿,家里快断炊了,我和你妹子去摘了两个南瓜,”海棠讪笑着,身后跟着他妻子郭香。
姥爷熄灭了灯,“噢,那,你们走好。”
二人走后不久,姥爷就坐在桥头打起了瞌睡。海棠第二趟去地里摘南瓜,听见姥爷的“呼噜”声,一时见利忘义,偷偷地将桥眼里的一网鱼连锅端跑。
姥爷醒来时,桥下惟有清清水流,网早已不见踪影。虽然心知肚明是海棠顺手牵羊了,但苦于无证明,姥爷也只好不了了之。
麦穗泛黄时,穷苦人家早已揭不开锅了。
一天晚上,一人钻进麦田里揉麦粒,他刚蹲下身子,身前忽然站起一个浑身漆黑的人来,把那人吓坏了,心想,别是遇见黑路神了吧,后来才知是海棠。
两人便一起揉麦粒,村里的喇叭响了通知八队的壮年男子到打谷场上开会。那人问海棠“你不去吗?”
海棠偷乐了,“我告诉郭香了,若是有人找我,就说我去了小孩姥家,没回来。放心好了,快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