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这是冯梦龙《醒世恒言》所言,更是对我的今天心理考验。
8月1号来北京,8月2号开始,牛子就喊屁股疼。我以为碰到什么地方了,他爸爸武断地说“喝水少,上火了。”还开始监督孩子多喝水。昨天孩子说屁股疼,还委屈地流泪。我脱掉他的裤子一看,肛门边缘有一大块红肿,通红通红的,用手一摸,热热的,硬硬的。我便用卫生纸沾温热水清洗,然后用酒精布擦拭,最后抹了两遍精油,并安慰他,如果明天还疼就去医院看看。
5号下午,见了我的面整个一“磨人精”,各种不舒服,我给他按摩了一会儿,然后带他到北京遛马路,本想骑共享单车,谁知他屁股一挨车座子就“嗷嗷”叫,最后只好我骑车,他和爸爸步行。我负责找小门诊,逛一大圈和问了好几个路人后才知道,就了解到两种医院:正规大医院或者社区服务站,问了两家服务站才知道没有本社区的社保卡不给看。
后来在牛子千呼万痛声中,我们到了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办就诊卡、挂了个儿科。大夫听我叙述完孩子的情况后,就让孩子脱掉裤子检查,她说应该是一个脓包,因为没有口流出来,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建议我们去好点的医院二龙路医院就是北京肛肠医院看看,她说可能需要切个口让它流出来,并且拿过我们的挂号单,盖上了她的章,并签上“退号”两字,并嘱咐我们上网收收二龙路医院。道谢后,我们到收费处退号,牛爸说,咱就在这家医院的肛肠门诊看就行。导医台的大夫说没有肛肠科,我们说看外科吧,大夫说,我们是成人医院,大夫一般的16岁以下不给看。
我们便马不停蹄坐出租又来到了二龙路医院,办就诊卡(10元)、挂号(50元)又重复刚才的流程,抢了个137号。
肛肠门诊的大夫问过情况后,就开始给孩子检查,看了看会阴处的红肿块,我有又告诉他阴囊下也红,他立马就告诉我,看来挺严重的,你马上去二楼做个B超,到下班的时候了。
我一听这马上拉起儿子冲向交费处(180元),然后直奔二楼B超室,熊大夫特别负责任,问我呆会是不是要做手术切除,我懵了,然后大夫说一般转成急诊都会做手术切除或者切口之类的,我说门诊大夫怕您下班,加急的,熊大夫边检查边和门诊大夫沟通,经检查是组织感染,虚惊一场。
门诊大夫说,你们去儿童医院拿药吧,我们医院是针对成人的,对于儿童的用药量我们不清楚,你得去那边拿药。我说大夫您就给开点外用抹的药膏就行。大夫说,外敷药我们这儿没有针对儿童的,你就去儿童医院挂最普通的号,让大夫给你开点消炎的抗生素药和外用的药就行。好吧,看病看到现在,就差最后一步拿药了,心想孩子用药就得细心,我们又开始用支付宝打滴滴,去了儿童医院。
到了儿童医院5:30了,正常上班的大夫都下班了,我们办的前边两个医院的卡都不通用,就又去建卡大厅办卡,然后地下一层挂号,有小夜的号50元,大夜300元,特需300元,没有肛肠门诊,有特需外科,特需内科和小夜内科、肠道科,斟酌后挂了一个内科,去二楼分诊台,护士问什么情况,当说出病情后护士说,“看不了,你得去四楼外科。”
我说:“外科没号了。”
“你去四楼外科看看。”(我心想,我知道300元的特需外科)
“我就给孩子开个药。”
“你知道开啥药吗?”
“就一些消炎药,具体我也不知道。”
“大夫和你一样不知道开什么药。内科外科不一样好吧大姐。”
“开头孢之类的抗生素药。”
“开头孢得带孩子。”
“孩子来了,就在那儿坐着呢。”
护士不耐烦地说,“您去四楼问问吧,好吧大姐,我们看不了您的病。”
“那我这号能改成外科吗?”
“不能改。”
“那您能把我这号退了吗?”
“不能退。”
我只好带儿子下楼,越想越不对,不能白把50元瞎里边呀,便去地下一层收费处试试。收费的医生说“你得去一楼行政值班室签字。”领着孩子去一楼,问志愿者行政值班室在哪?
“出门右拐,急诊楼后面。”
到急诊室里面,问治安人员,行政值班室在哪?
“出门右拐,急诊楼的后面。”
出门右拐,顺着通道右拐,看到两个大夫模样(猜的)的便问“您好,请问行政值班室在哪?”
“前边左拐再右拐。”
又碰到一个大夫(猜的,干练的在后院的应该都是大夫)“请问行政值班室在哪?”
“前面左拐,灰色的小楼,上去台阶就是。”
我领着孩子到前面左拐,有外架的台阶,但是是白色的二层小楼,屋门也锁着呢。牛子说上去看看,我说不用看,不是。迎面走来一位治安人员“请问,行政值班室在哪?”
“右拐,灰色小楼,上去台阶就是。”
看到了灰色的小楼,往里一看像厕所,门里放着一张桌子,望着迎面走来的穿工作装的人员,忙问“请问行政值班室在哪?”
他看着我手里挂的号“退号的?”
“是。”
他便打了个电话,伸手接过号,在背面签下了字,并且说,“到地下一层收费处退费就可以。”炎热的夏天仿佛心头拂过一缕春风。
回地下一层的路上,我对牛子说,反正不挂特需外科,300元都够咱哪儿做给你做引流脓包的小手术的钱了,牛子嘟囔到“那你就看着我奄奄一息呀!”我说,“没事,你这没这么厉害,10天后回冠县大不了做个小手术。”
“10天后就开学了。”
“开学正好,不做了。”
我们俩拌着嘴去退费,退完后,不敢轻易在挂号机上挂号了,询问志愿者后又去一楼挂号分诊处挂肠道科,大夫看了看B超结果,说肠道科看拉肚子肠炎的,你得去四楼外科,我说没号了,她说让我去四楼问问。又是去四楼特需外科,索性我上建卡大厅把就诊卡退了。
儿子不死心地说:“妈妈,我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得脸皮厚点。”
“什么办法?”
“你去四楼试试,跟大夫好好说说,就说开个药,大夫可能就给你开了。”
“不可能的儿子,一个号就300元,大夫就挣这个挂号费呢,没号我也进不去。”
我们仨最后决定,边往回走边找个小诊所或者大药房买点抹的药。
回来的路上,牛子一会儿屁股疼,一会儿腿疼,一会儿给我们出脑筋急转弯,终于在“庆丰包子铺”补充能量后,继续往回逛,快到达宾馆时想起来一个药店“百康药房”,便去了。
药师查看了下牛子的屁股,又看了看B超单子,说“回家清洗后,抹点外敷药,最好让屁股通风别捂着。”然后买了支莫匹罗星软膏和纱布就回来了,给牛子抹了抹,孩子就睡了。
屁股一块红肿,一大晌,跑了仨医院,没买到药。是现在的仪器太先进让大夫产生了依赖性,还是大城市的医生太精益求精,不能望闻问切说病症。我想,还是我们小县城的孩子幸福,诊所大夫根据病症基本都能判定病情,拿药走人,就医最多用时一个小时。都说大城市看病难,我一直觉得夸张,当事情发生置身其中,却感觉就是那么的真实,就医“囧”应该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