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小北。
北方的北,但生活在南方,坐标璀璨明珠-魔都上海。
和同为江南水乡的苏州,杭州不同的地方是,这里什么都快。走在市区,路上人影攒动,形色匆匆。在上海2415万的拥挤人潮里,我不曾在南京路有浪漫邂逅,也没有在淮海路商超有大肆拼杀,唯一自豪的是,我在人民广场吃了n多次炸鸡。
我是白富美,不过仅限白天。工作在陆家嘴国际金融中心CBD大楼。它高492米,有101层。每天早上,几百号同事都会热情的跟我打招呼。我不是高级管理人员,也不是老板的亲戚,因为我是公司前台。
所以我工资低成了狗,但我却立志要活的像个人。
他们说: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说这句话的人如果不是诗人那就是有钱人。或者说有情怀的人。
我有胸怀,情怀于我还是太遥远。因为我只食人间烟火,终日为一日三餐奔波劳碌。
所以,估计还没等到遥不可及的远方,我快囧成猴了。
如果被生活强奸了,那就躺着享受吧。我一躺就是三年。最后我一穷二白,终日穿梭在狭小巷弄与摩登大楼之间。空乏的生活在消磨我最后的斗志。大城市有梦想,小城市有生活,要不你回来结婚吧。
说这句话的人是我爸妈。梦想,我以前做过梦的,在钢筋水泥构造的城市里,生存压力无形吞噬着自己意识。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还谈理想,多被生活煽几记耳光,你就清醒了。印象里参加同学的婚礼次数都记不清了,连当年追着我跑的隔壁小弟弟的孩子也能在地上跑了。
我的中年危机来了。
“不管你有多着急,或者你有多害怕,我们现在都不能往前冲,冲出去也没用,飞不起来的。现在的我们只需要静静地,等风来。”
-出自电影《等风来》
影片里的桥段还清晰在目。程天爽名不副其实,在外人看来,她出行有高级轿车接送,出入名流会所,高档餐厅,但其是和我一样,是一个在上海月工资只有三千多的普通小白领。是这个城市里最不起眼的那个。我曾怀疑,在这个光鲜靓丽的城市,清洁阿姨应该也比我挣得多。事实证明也是如此。
程天爽爱慕虚荣,成了大家眼中的装女。装的精疲力竭,过得的表里不一,活的心情沮丧。
电影里井柏然饰演的富二代王灿生性顽烈不羁,典型的公子哥形象,但他比程天爽真实,在请大家一起去玩滑翔伞时,程天爽问王灿,何时才可以起飞。王灿告诉她:等风来!
在影片最后,他们一群人离开尼泊尔,在上海机场分别的时候,王灿送给她一串铃铛,程天爽把它系在窗台上,在每一个有风的日子随风飘扬。
此时的程天爽褪去浮华,显得更为真实动人。活还在那个狭小的格子间继续,在嘈杂的市井街头,在每天走过的街道,在每一个有风吹过耳际的日子,在被阳光唤醒的每个清晨。
我租住的巷弄有很多的年轻人,有刚来的,有准备走的,有走了又来的。他们年轻,都喜欢做梦。
偌大的城市,星星点点的梦想照亮了上海的上空。黄浦江川流不息,江上的游轮缓慢的行进,外滩的钟鸣声有节奏的传来。一个人,一场梦,都属于这里了。
有人说,别人有的只是背景,而我拥有的只有背影。可是,背影只有在有阳光的地方才会出现。
后来我换了份工作,努力三个月后的工资是之前的两倍多了。这也仅仅只是开始,虽然最后我没有活得成天爽,也庆幸不会成天衰。
天刚亮,张阿姨的包子铺门口又开始熙熙攘攘了。“小姑娘,上班去啦,你的叉烧包和酸菜包,拿好哈”“嗯,谢谢阿姨。”踩着细碎的阳光,我赶往下一班的地铁。
擦身而过的陌生人,希望你,除了习惯偶尔仰望北上广深夜晚夺目的霓虹灯,迷恋酒桌上的觥筹交错,心怡橱窗里昂贵奢侈品,还可以以梦为马,随处可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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