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父亲与二胡
“女子,你现在就过来!你妈她跟我呕气,不睡觉!”电话那头,父亲显然是无计可施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急匆匆赶过去。见父亲和母亲,一个在阳台上叹气,一个在卧室里抽泣。不用问,准是两个争嘴了。
“一捆萝卜缨子值几个钱?我不打麻将、不抽烟,唯一爱好就是拉个二胡。”父亲看我进屋,起身走到客厅,愤愤不平的朝着母亲呆的卧室向我倒苦水,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过不下去我就去你们那住…”。
这是一年前正值父亲刚退休发生的事。他大半辈子投入教育事业,年轻时奔波在村小,年龄长了,组织照顾调到中心校,交通条件才稍稍方便些。他是个闲不下来的人,是名副其实的“园丁”,因为他教书育人的同时兼职了学校花坛树木的剪枝工作,还是个兼职的“农民”,在学校附近种了各种时令的蔬菜。
习惯了忙碌,一退下来,实是不习惯,不用教学生、没有地种,闲着无聊就拉起了搁置已久的二胡。咯吱咯吱的声音着实让习惯安静的母亲心烦,平时眼不见心不烦,到广场去溜达。那天下雨,父亲只顾拉二胡,估计把母亲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就这样一场“蓄谋已久”的唇舌大战就此展开。
自此后,父亲便不在家里拉二胡,在家更多是洗碗,拖地,一遍又一遍的拖或是坐在阳台上发呆。
“我昨天在广场看到好多人围在一起拉二胡的,敲锣锣的,打鼓鼓的,好热闹,要不你把二胡背着跟他们一起?”母亲于心不忍,父亲自是求之不得。
父亲是个爱学习的人,学啥成啥,加之之前有拉二胡的基础,很快他加入了老年曲子班,老教协会也邀请他加入,一度成为老年人中的“红人”,舞台上表演有他,年会庆功有他,老教协会会长还亲授他乐器三弦。
“家里来客了,你过来吃饭”听着着母亲发给我的微信语音,和几张父亲和几个和同龄的老人坐在一起拉着二胡的照片。禁不住想笑母亲,“你这才过了一年时间,怎么变化这么大呀?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