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人喜欢我的中国结,你却不喜欢

本文系半撇私塾新媒体创意写作项目里程碑作品二。

图片来自pinterest.jpg

“老师,你在哪儿呀?”
“我还在义卖呢,好多人,你要不过来?”
......
电话里头,不时传来顾客赞美的声音,当然也有还价的。

老师,姓杨,退休前是我们学校的金工实习处的老师,退休后就开始教学生做中国结和丝网花。老师的中国结,工艺精致,兼具传统特色与时尚造型,小到耳饰,大到好几米长的艺术品,深受大家的喜好;她的丝网花都是仿着真花做的,栩栩如生,好似散发着阵阵香气。她的学生有远赴美国照看孙子的70岁老太太,还有退休后的老师教授,也有手巧心细的大学生。而我,曾经自诩是“手工艺爱好者”,跟着老师学了一节课,就放弃了,原因是:这门手艺需要的耐心、细心、慧心,我都没有。

她说,成为老师的那一天起,他们家门就总有学生进进出出,她刚成为老师那会儿,很多学生,家里穷,在学校吃的很差,她经常请学生吃饭。后来,每个周末,他们就在她家聚餐,学习中国结、吃吃饭、聊聊天。他们家也总是备着学生留宿的床。这其中,少不了几个投缘的,就成了常客,我是常客之一。

老师的父母是大学教授,姐姐是美国某所大学的教授。姐姐是母亲的骄傲,而她不是,因为她不是教授。这么多年过去了,因为姐姐远在他乡,父母的生活起居就全部在她身上,特别是到了冬天,母亲的背就会痛,多少寒夜背起母亲就是往医院跑,母亲胃口不好,她就变着花样熬粥,一天两顿的送,而她也是一身的病,眼睛不好,胰腺也不好。儿女尽孝,本是天经地义,只是她的孝心从来得不到回应。邻居夸老师漂亮,母亲当面说:她不漂亮,美国的大女儿才漂亮。老师给老协的老师们带自己做的牛轧糖,母亲第二天带大女儿寄回去的巧克力,一个劲儿夸耀......如此情景,数不甚数。

或许母亲并不是不喜欢她,只是不理解她。

老师编制了无数个中国结,也给自己编制了一个心结,就是快90岁的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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